“蕭墨,你這是要逼死我嗎?”
許晨曦氣息紊亂,嗓音輕柔。
滿是淚痕的臉頰開始發白,全身顫抖的厲害。
蕭墨渾身的戾氣肆虐,眼皮上抬出兩道深折,目光從眉骨下射過來,嘴角笑了笑。
“是你在逼死你自己,我不過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罷了,可沒想過要你的賤命。”
皮鞋踩在礁石上,一步步前進,發出駭人的摩擦聲。
許晨曦被逼到礁石尾端,巨大的驚濤駭浪聲從後方傳來,讓人後脊背不自覺的發涼。
夜風猶如龍卷風一般,毫不溫柔的席卷著每一個人,女人們傾瀉如墨的長發隨風起舞,手腳凍得通紅。
男人們紋絲不動,臉上的神情如深淵般恐怖。
許晨曦瑟縮的站在原地,頭發被吹的淩亂,整個人頗顯狼狽。
她的眼睛酸澀難忍,聲線不自覺發緊,“為什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啊。”
不過是一次一夜.情,她就要遭受這樣的對待。
這難道是什滔天大罪嗎?
蕭墨這個人,真是太冷血了!
蕭墨麵色冷酷:“妄想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就該死。”
他並不想逼死誰,隻想親眼看到這個孩子消失。
頓了頓,他放鬆了語氣,“隻要你現在乖乖跟我回去,把手術做了,我興許還能當一切沒發生過。”
許晨曦哪肯同意這個要求。
她已經習慣這個小生命的存在,每天都盼著他能平安出生。
她不能就這樣扼殺了他,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不……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這樣做……”
一直以來,許晨曦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她牽掛的東西,所以她對任何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心,有的隻是利用和玩弄。
她手上沾了那多條人命,她都從未有過後悔,反而引以為榮。
可是當她知道她懷孕的那一刻,她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就被捂化了。
她是一個母親了!
在這個世界,有了一個跟她有著緊密關係的小生命,這是唯一一個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小家夥。
她本能的想要保護好他。
這個孩子,是她的盔甲,亦是她的軟肋。
是他,讓她成為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牽掛的人。
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放棄他,絕對不能。
瘦小的身體,目光是如此堅定,倒是讓眾人有些佩服她的毅力。
然而蕭墨已經失去了耐心,臉色驟然暗沉下來。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就上前,準備用手去抓她,強製性將她抓回去。
許晨曦已經退無可退,隻能挪著小步做最後的掙紮。
目光看向蕭墨身後的眾人,她將目光落在了溫紫媗的身上。
她發出求救的信號,“溫紫媗,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嘁……”溫紫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隻是答應你給你錢,讓你安心養胎,至於你有沒有運氣拿到這筆錢,就憑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許晨曦指著溫紫媗,氣得七竅流血,“你怎能……”
“我什?”溫紫媗抱著雙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我們之間本就是金錢交易,至於其他的,我可管不著。”
好一個過河拆橋!
許晨曦今天可真是看透這個女人的嘴臉了,溫紫媗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簡單!
她當時真是瞎了眼,怎就輕信了這個小人。
蕭墨微微側首,餘光看了溫紫媗一眼,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是真的很狠辣,很邪惡。
從前的溫紫媗,可從未有過這種神情。
人啊,果然是會變的。
蕭墨收回目光,低眸看著許晨曦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問道:“許晨曦,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跟我回去乖乖動手術,二,從這跳下去。”
許晨曦回眸看了一眼。
身後,像是有一張深淵巨口正在準備吞噬她。
那大海似是在嘶吼,興奮,浪花聲愈加震耳欲聾,令人毛骨悚然。
再回眸看了看蕭墨,那是死亡的凝視。
許晨曦嚇得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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