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鴻的臉色布滿了陰霾,覺得白睿謙簡直太不識趣了。
這種事情,孰輕孰重,他就不信白睿謙拎不清楚,那個老康的命有多值錢,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你隻管做手術,其他的不需要你管,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蘇輕鴻說的雲淡風輕,心那抹人性仿佛早就被狗吃了,剩下的就是肮髒的內髒,以及黑暗的內心。
緊接著,他又說了,“你既然是我蘇輕鴻的女婿,那我就一定不會害你,我可以保證這件事結束之後,一切都不會發生變化,你還是大家最喜歡的醫生,我也還是華仁的院長,如果真要出了事情,我來擔著。”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不信白睿謙還有什顧慮。
白睿謙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可笑至極。
這就是蘇輕鴻的真麵目嗎?
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他還以為蘇輕鴻有多高尚呢,原來不過也是一頭老狐狸。
從蘇輕鴻進門那一刻起,他其實就看出來了,他和白卓誠這是在給他雙重施壓呢。
白睿謙堅守著自己的內心,無比堅定的說道,“我是一個醫生,不是殺人魔。”
他冷冷盯著兩人,“你們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
蘇輕鴻舔了舔後槽牙,嘴角帶笑的點著頭。
這個笑容,布滿了殺戮與狠辣。
哼,不識好歹。
既然白睿謙不聽教,那他也沒有必要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了。
“白睿謙,我希望你搞清楚,我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蘇輕鴻目光如同老鷹一樣犀利,深褐色的瞳孔散發出的光芒都是寒冷的。
這些年他對白睿謙好不容易有了那一絲絲的改觀,可是現在,那些建立起來的好感全部崩塌。
他討厭這個不識趣的小孩。
當初把女兒嫁給白睿謙,他也是做了不得已的選擇,他從來都不看好白睿謙,現在,更不看好了。
白睿謙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呢?”
難不成要把他綁到手術台旁邊,逼著他做手術不成?
同樣都是命,憑什要讓他犧牲一個人的命,去救另一個人?
他才不管那個官員是何方神聖,他隻知道,他這雙手,不能殺人。
蘇輕鴻冷斥,“所以這台手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好的,院長。”白睿謙的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他忽而一笑。
“那就明天吧,怎樣?”
白卓誠和蘇輕鴻俱是一驚,這人態度怎轉變的如此之快?
“你同意了?”白卓誠問。
白睿謙神色近乎冷漠,“我沒有不同意的權利,不是嗎?院長都親自發話了,我敢不做嗎?”
他敢嗎?當然敢。
白睿謙剛剛在某個瞬間,突然間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要去做一件大事情,這個事情他想了很久了,現在也該實施了。
“哼,算你識趣。”蘇輕鴻冷哼一聲,陡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白卓誠這會兒懵懵的,眯著眼睛看了白睿謙一眼。
他一時間還沒有搞不懂白睿謙的態度為什突然間就轉變了,但是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簡單。
看著蘇輕鴻出了門,白卓誠屁顛屁顛跟了上去,臨走時還不忘警告了白睿謙一句。
“小兔崽子,警告你,明天最好別耍什花樣。”
“砰——”
門關上,白睿謙目光陰沉下來。
——
次日。
華仁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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