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前夜。
蘇輕鴻來到江南樂府接蘇錦繡。
自從離婚之後,蘇錦繡整個人就變得頹廢不已,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把自己關在家麵。
白睿謙走的匆忙,家還有他的東西,次臥的房間床單還有屬於他的專屬氣味。
蘇錦繡每天像個遊魂一樣,總是在別墅來回遊蕩。
這段時間,她洗臉都用白睿謙的毛巾,刷牙用他的杯子,睡覺也是在他的房間睡。
她覺得這樣,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她每天都會想他,想他的時候心總是止不住的抽痛。
蘇錦繡好像瘋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的人了。
她的生命,枯竭了。
看著墮落的女兒,蘇輕鴻的心難過的不行。
他走過去,蹲下身抱著女兒。
“錦繡……”
蘇輕鴻也不知道該說什,逼她離婚的人是他。
他知道她一定會怨他,也許這份怨恨一輩子都不會消除了,可他還是把她當成寶貝一樣,舍不得她受任何一丁點傷害。
蘇錦繡的身體很冷,是由內而外的發冷,怎捂也捂不熱。
她清澈的眸子空洞無比,什也看不到,就連悲傷也看不到了。
蘇輕鴻知道她是傷透了心,一時半會兒想要治愈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攬著女兒的雙肩,蘇輕鴻溫柔的將她拉起來,“錦繡,走,爸爸帶你離開這。”
蘇錦繡沒說話,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他拉著自己。
臨走到門口時,蘇錦繡突然瘋了似的往回跑。
“我不走。”
她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蘇輕鴻有些無奈,對於蘇錦繡他一向都是有耐心的。
他過來哄著她。
“乖,聽話,跟爸爸走。”
蘇錦繡木訥的搖頭,“我不要,這是我和謙哥哥的家,我不要離開這。”
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家,僅僅屬於他們兩個人。
蘇錦繡想起剛搬進來那天,那個時候她對他們的“新生活”充滿了無限的期望,她以為他們的感情會在這升溫。
可是這個夢很快就被打碎了。
蘇輕鴻覺得女兒有些精神失常,溫柔說道:“錦繡,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別再惦記他了。”
“我知道。”蘇錦繡突然怒吼,冷冷盯著他,“我不要你來提醒我,他不要我了你很開心嗎?你們非要來一遍遍提醒我嗎?”
她不想麵對,不想麵對這段失敗的婚姻,不想麵對不堪的自己。
她知道白睿謙不愛她,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這種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父親是不會明白的。
“乖女兒,爸爸不是那個意思,爸爸隻是不想你難過。”
蘇輕鴻心如刀割,看見自己女兒變成這個樣子,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錦繡覺得很可笑。
不想讓她難過?可傷她最深的人就是他啊。
如果不是他非逼著她離婚,她會變成這樣嗎?
“你走吧。”
蘇錦繡不想說了,再提起這些事隻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離婚之前,她把該說的都說了,是他沒有聽進去。
她不想再重複,而且重複也毫無意義,她已經什都沒有了。
蘇輕鴻拉著她的手臂,“錦繡,你得跟爸爸一起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阿酋的。”
蘇錦繡心其實還是有愧疚的,畢竟移民是她提出的,現在蘇輕鴻要離開也是無可奈何。
可她就是不想走,她沒辦法離開這個她生長的地方,這個有白睿謙的城市。
沒有白睿謙,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對她來說都是廢墟。
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即使是以陌生人的關係,她也要跟他待在一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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