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你聽我說。”張羽澤握著她的手,“那天是一個卡車司機突然踩了急車,我來不及反應所以就撞了上去,才會發生車禍,這事兒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那位卡車司機的責任。”
洛雅兒聽了他這些話,心中雖然有好受一些,但還是難過自責。
怎可能跟她沒有關係呢?
如果婚禮沒取消,他就不會離開更不會開車上高速撞上那輛卡車。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
張羽澤一直是個善良的人,可是洛雅兒不想他這善良。
她說,“羽澤,你恨我吧,永遠都不要原諒我……”
張羽澤眼有了淚光,“我怎舍得恨你……”
她是他愛了那多年的人啊。
他都不舍得她受一點傷,又怎舍得去恨她。
洛雅兒悶頭哭泣,“求你別再對我這好了,別再對我那溫柔,我一點都配不上你的好。”
“不,你配得上。”張羽澤覺得她說這話太貶低自己了,他不想看到這樣自卑的她,“雅兒,你在我心是最好的,永遠都是。”
“我還是愛你,以後我也會一直愛你。”
洛雅兒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聽到他這些話,她就愧疚到不行。
她低聲說道:“張羽澤,你才是個傻瓜,你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你睜大眼睛看仔細了,我根本一點兒也不值得你愛啊,我就是一個混蛋,渣女,壞透了的人。”
過去一年多,她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工具,一個忘掉白睿謙的工具。
她利用了他的感情,試圖用這份新的感情,來掩蓋從前的感情。
她享受著他的愛,卻從不愛他。
他怎就看不出來呢?他怎就這傻呢?
洛雅兒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可惡,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跟他坦白。
由於長期被愧疚折磨,所以她也嚐試過改變,想試著去愛他。
可是她沒能做到,一年多了她都沒能做到。
她對他,隻有感動和愧疚。
張羽澤一把抱著她,“你值得,不管你是什樣,你都值得我愛。”
洛雅兒沒有動,她沒法推開他,推開一個受傷的病人。
“羽澤,如果你不能恨我,那就忘了我吧。”
“我不要。”張羽澤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我做不到。”
洛雅兒不知道該說什好,她來見他就是為了做一個告別。
顯然,這告別並不成功。
洛雅兒知道不管說什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懶得說了。
她想,總有一天會忘記的,時間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
她是個無能的人,隻能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見她不說話了,張羽澤緊緊擁著她顫抖的身體。
“雅兒,我要走了。”他的聲音帶著不舍,“我爸媽已經聯係了國外的醫院,聽說那可以治好我的腿,這一走也不知是多少年,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雅兒,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沒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多笑一笑,一定要開心幸福。”
他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已經徹底放手了。
洛雅兒哭得淚流滿麵,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張羽澤,那個隻會為別人著想,卻從不顧自己的張羽澤。
“咚咚咚——”
兩人正相擁哭泣,一個敲門聲就打破了這氛圍。
張父走進來,對兒子說:“羽澤,我們該走了。”
他已經辦了出院手續,現在他們就要趕往機場。
張羽澤鬆開了洛雅兒,兩名醫護人員拿來輪椅,準備扶著他下床。
洛雅兒像是失憶了一般,“羽澤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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