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蘿隻顧著與尹秋月針鋒相對,並沒有注意到長平早就悄悄的向旁邊挪動了幾步,一臉畏懼的看著她。
長平見到霍玄的一瞬,仿若見到了救星,趕緊跑過去尋求庇護。
霍玄下意識的抬手托住長平,將她穩穩的抱在懷。
長平攀住霍玄的脖頸,湊近他的耳邊,與他說起悄悄話:“夫君,蘿蘿好凶呀,阿餘怕怕!”
就像她每次做錯了事,母後凶她一樣,不敢動不敢動。
如蘭的氣息輕輕噴灑在耳畔,熏的霍玄耳尖發燙,麵上冷硬的神色漸變得柔和。
從前長平待他總是相敬如賓,他也隻能借著請安的由頭才能見她一麵,與她說句話還得隔著兩步遠的距離。
如今朝思暮想的人主動投懷送抱,他一刻也舍不得鬆手,幹脆就保持著這個姿勢。
霍玄看著長平軟乎乎的模樣,心頭柔軟,眸中帶笑:“是不是阿餘調皮了?”
長平鼓起小臉,對霍玄的冤枉很不滿:“阿餘才沒有!”
“玄哥哥,都是我不好!”
尹秋月抬頭看向霍玄,淚盈於睫:“是我走路太急了,不小心衝撞了長公主。長公主要打要罰,我任憑處置!”
她說著,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兩行清淚隨之滑落。
這副笑中帶淚、故作堅強的模樣端的是柔弱堪憐,惹人疼惜。
雪蘿氣結,尹秋月明明有錯在先,卻先發製人的做出這副姿態,倒好像她們公主府仗勢欺人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雪蘿正要解釋,忽聽長平軟糯的開了口:“漂亮姐姐,你別哭了。阿餘隻是摔了一下而已,現在已經不疼了,所以阿餘原諒你啦!”
長平忽閃著一雙清潤無辜的水眸,神色極為真誠,可說出來的話卻將尹秋月噎了個半死。
長平此言哪是原諒她,分明是坐實了她衝撞的罪名,還在霍玄麵前博了個大度的名聲!
霍玄緊張的看向長平:“摔到哪了?疼不疼?”
長平麵露赧色,猶豫了許久,才用雙手附在霍玄的耳邊悄悄說道:“夫君,阿餘摔到屁屁啦!”
她剛才可是實打實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現在還有點疼呢!
但見尹秋月被嚇哭了,善良的小公主便謊稱自己已經不疼了,以免她受到懲罰。
長平說完,就趕緊將頭埋進了霍玄的懷,說什也不肯抬頭看他。
霍玄看著長平羞赧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三歲的小孩兒還知道害羞呢?
尹秋月看著霍玄和長平旁若無人的咬耳朵,那般親密無間的模樣,眸中刺痛。
明明該是霍玄看到了長平的惡毒,從而心生厭惡,卻因她遭受屈辱而心生憐惜,可現在怎卻變成她自作自受了?
忠心護主的芳兒不忍見自家主子黯然神傷,再次站出來義憤填膺道:“侯爺,不是這樣的!是長公主突然衝過來撞倒了少夫人,雪蘿姑姑卻反咬一口!奴婢隻是說出實情,她就要打殺奴婢!”
雪蘿氣極反笑,冷哼道:“一派胡言!在場這多人證,豈容你顛倒黑白!”
長平完全在狀況外,不明白她們在吵什。
但她聽到芳兒的話卻忽然眼前一亮,饒有興致的看向尹秋月:“漂亮姐姐,原來你也成婚了呀,你是哪家的夫人啊?”
長平純粹是好奇,可此話一出,瞬間扭轉了雪蘿差點氣炸的情緒,甚至忍不住想為她撫掌叫好。
尹秋月區區一個妾室,竟敢在正室麵前自稱夫人,誰給她的膽子!
果然,霍玄的臉色黑沉如雲,一雙鷹眸鋒利的看向尹秋月:“我卻是不知,尹姨娘何時成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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