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豔陽高照,和煦的陽光照的人身上暖融融,但蕭業的麵色卻是凝重的很。
眼前,是一具滿是泥漿的屍體,這已經是探查的第一百八十六具屍體了,與之前的屍體有個共同特征,都是魂魄並非自動飄散去往冥府,有很大的可能被強行拘走。
慘死的人,或者承受了巨大痛苦而死的人,在生理上會出現肌肉強直,心肌僵大、瞳孔是正常死亡的一到兩倍等顯著特征。
蕭業雖然不是刑偵專業,可是別忘了,他在前世基本上是個閑人,什書都看,有一陣子,特別迷懸疑探案,對於凶殺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而眼前這些屍體,幾乎個個心肌僵大,分明是死時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但是經過走訪詢問,可以確定淩汛到來時並沒有異常狀況,出沒有妖魔鬼怪出來折磨人,再根據他在精神力方麵的造詣,很容易判斷出,這種痛苦,並非源於肉身,而是來自於魂魄被強行抽取的痛苦。
“公子可是覺察出了什?”
嬉蓮兒問道。
蕭業把自己的分析如實道之。
“照這說,難道是有妖人故意為之?”
嬉蓮兒訝道。
蕭業點了點頭:“蘇大家的師尊曾說過,大劫來臨之前,各種匪夷所思的現象會層出不窮,也許就有妖魔鬼怪製造出淩汛,奪人性命,采補生魂……”
話未說完,蕭業立刻閉嘴,他看到張羽和蕭操來了。
“蕭大人,下官走訪了數十人,均是覺得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節有淩汛發生……”
張羽首先匯報,蕭操所說也和張羽差不多。
嬉蓮兒提議:“公子,淩汛必是自上遊而來,咱們不妨向上遊走走。”
“就再辛苦張大人了!”
蕭業轉頭道。
張羽忙道:“蕭大人客氣了,查明真相,也是下官所願!”
憑心而論,雖然蕭業手段狠毒,不著痕跡的害死了萬國俊,但是心存公義,辦事認真,這一點又讓他欽佩之極,願意跟隨蕭業。
用現代話來說,蕭業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
四人策馬,沿河上行,次日,來到了上遊兩百餘的壺口瀑布,寬度僅三十來丈,兩岸冰封,按照原本的印象,潺潺水流應該在河冰間蜿蜒下泄,但此時,整個河麵除了些許碎冰,盡是渾混的黃水,而上麵的瀑布仍然冰封,隻有少許化凍的跡象。
“蕭大人,淩汛的源頭必是此處!”
張羽激動道。
“記下!”
蕭業也點頭。
張羽忙打開折疊小幾,伏案書寫。
嬉蓮兒把蕭業拉去一邊,小聲道:“公子,河道底下有一個洞穴,乃一妖獸洞府,或是因劫氣漸盛,使之蘇醒,鬧出的動靜過大,使河冰瞬間破碎,引發了淩訊。”
“哦?”
蕭業放出靈覺探查。
抽象的畫麵中,確實呈現出一個洞穴,約方圓兩丈,內隱有強大的氣息散發。
“金丹妖獸?”
蕭業眉心微擰。
嬉蓮兒點了點頭:“嗯,理該是一隻鼉龍,實力雖然不算強,約金丹二轉,但此獸皮糙肉厚,爪鋒牙利,性情暴躁,甚是不好惹。”
鼉龍俗稱豬婆龍,也即鱷魚,居然是一條金丹期的鱷魚?
妖精不是食人血肉,要魂魄有什用?
蕭業滿心不解,真是撲朔迷離啊!
嬉蓮兒繼續道:“妾也覺得有些奇怪,不如下去探一探?真要是鼉龍的話,合你我之力,未必不能殺之,隻是如何向朝廷交待,還得公子自己拿主意。”
蕭業沉聲道:“就衝著害了這多條性命,也不能視若無睹。”
隨即轉頭道:“河底有些蹊蹺,我去探一探,你們退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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