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我們來遲了!”
尹君文仍是仆役裝扮,向周興拱了拱手。
周興昨日已經由蕭業告之來龍去脈,今日又差點喪命,哪不明白這些道人是卡著點來的,無非是自己運氣好,撐到了最後一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哼,本官可使不動你們!”
周興哼了聲。
尹君文也不著惱,打量了一圈,見著蕭業,毫無異色,又道:“薛將軍呢?”
周興道:“薛將軍被賊人掠走了。”
“哦?”
尹君文眉頭皺了皺,又道:“前路想必已無風險,我等亦不便於去小昭寺,這就去把薛將軍給尋回來,告辭!”
說著,一群道人轉身疾去。
嬉蓮兒扯了扯蕭業,小聲道:“公子,我留意到,蔡遠是往西去了,那是崗仁波齊山,你說他會不會帶著史進去陰間?”
蕭業心中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
嬉蓮兒道:“蔡遠現身,道門真人必有發覺,說不定已經追過去啦,我們要不要也跟過去?”
“不錯,此乃天賜良機,錯過就沒機會了!”
蕭業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與那多金丹真人攪在一起,還有神秘莫測的蔡先生,固然風險極大,但是修行路哪能一帆風順。
況且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難關,距離紫姑娘娘赴京已不足半年了,他必須要趕在之前回一趟江都,因著京官的身份,休沐請假很難,而今次如操作的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江都。
至於太後那,隻要不觸及底限,倒不用太擔心。
講一個最簡單的人情事故,如果你出了事,是幫過你的人會幫你,還是你幫過你的會幫你,恐怕大多數人會選擇後者,但是事實極其殘酷。
你幫了別人,別人是否要報恩,僅僅是道德層麵上,沒有天然的義務報答你,而幫你的人,相當於對你的投資,為了避免投資打水漂,會一次次的幫你,這就是人性,反映在婚姻中,哪方付出越多,地位就越低。
具體到太後,一次次的容忍蕭業,本質上是對蕭業的投資,在未回本之前,隻會逐漸加大投資,繼續容忍。
當然,前提是蕭業要讓太後看得到自己的潛力,未來有回本的可能,也就是會講故事。
蕭業又向周興拱手道:“周大人,下官有些薛將軍的線索,需急於尋到,這四人留下來保護你,理應無礙。”
周興也不想和蕭業在一起,走了最好,自己獨吞功勞,於是道:“蕭大人盡請去辦事,議和交由本官來。”
“蕭大人,這樣不好吧?”
王傑為難道。
蕭業揮了揮手:“周大人的安危極其重要,出不得半點差池,那事自有我去辦,辦成了,功勞少不得你們,事不宜遲,本官立刻就走,這交給你們了。”
隨即與嬉蓮兒飛遁而去。
由邏些到崗仁波齊山極遠,縱是以二人的腳程,趕過去也是兩日後了。
天空是透徹的藍,空氣稀薄卻極為清新,靈氣滾滾而來,但是蘊含的火躁數倍於平原地區。
地平線上,連綿沒有盡頭的崗底斯山如一堵牆,高高聳立,崗仁波齊山是最高峰,四周有八瓣蓮花狀的群巒護繞,雪峰潔白晶瑩,仿如聖女。
嬉蓮兒忍不住道:“天然坐蓮台,乃佛祖菩薩之相,難道此山會被稱為聖山,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神聖的地方,居然會是苯教妖人的老巢。”
蕭業微微一笑:“這不奇怪,此地看著漂亮,其實土地貧瘠,生存艱難,人活著受苦,自然會滋生各生戾氣怨氣,成為孕育邪教的溫床,說不定暗地就伏有眼線呢,我們小心點找。”
“嗯!”
嬉蓮兒點了點頭。
二人從山腳攀上山頂,除了偶有老百姓設置的原始祭壇,什線索都沒有,也不見一丁點人煙。
站在山頂上,可以清晰看見兩片緊挨著的湖泊,一深藍色,一黑灰色,均有數百方圓,兩湖之間的最窄處,僅有百丈不到。
‘這兩湖……好奇怪呢,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聖湖?天然生成的陰陽魚,似有玄妙的道韻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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