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拂雲頂,壁峭恭神仙。
西穀關內,崇山峻嶺首尾相連,宛若桀驁不馴的蒼龍盤踞,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傳說中的妖魔擋在其外。
其中,有一座宛若利劍直插天際的青山好像蒼龍的觸角,飄逸著威嚴肅穆的氣息。
自從萬年前的征戰過後,西穀關早已變得冷清,罕有人煙。而今天,青山上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為首之人是名少年,樣貌俊秀,身形修長,腰間別著一柄長劍,神態怡然。少年踏空而行,仿佛臨世的仙人一般。隨著少年邁步,一朵朵蓮花憑空衍生,托著少年前行。
少年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樣貌平平,毫不起眼,可唯獨一對眸子,射出狠厲的目光。他緊跟在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少年腳下的蓮花,眼中閃過一絲諱莫如深的幽光。ii
“少主,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為何要來這個邊陲貧瘠之地?”男子收回目光,神態變得異常恭敬。
少年聽完還未作答,那名女子便上前搶著說道,“謝卜砂,燕九生師兄沒有邀請你,是你死皮賴臉地要跟來,怎還有臉問東問西的。”
謝卜砂聽後麵露不悅之色,眼中透出陰鬱的目光,看向了一身黃色羅裙打扮,宛若一隻黃鸝的女子,聲音低沉地說道,“伶牙俐齒!何杉欣,你跟過來的心思真當我不知道嗎?”
“你”何杉欣聞言麵色一緊,氣鼓鼓地瞪了謝卜砂一眼。與此同時,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瞟向前方的燕九生,心有了些忐忑。
“好了,”為首的燕九生笑著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對於何杉欣的心思,他心十分清楚。但是,他卻沒辦法回應。ii
因為,他來自仙上級別的宗派!
在這片弱肉強食的世界,實力決定了一個人的價值。因此,根據實力的不同,劃分出了三大層次,武上境、尊上境、仙上境。
對應的,宗派的強弱也按照三大境界劃分。像燕九生所在的仙上級別的宗派,代表著宗派中有著一位活著的仙人存在。
在這樣的宗派中,實力代表了一切。如果你沒有出類拔萃的資質,根本入不了它們的法眼。而在這樣環境下,依舊要保持比他人強的實力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燕九生一刻不敢懈怠,對於何杉欣的一片癡心隻能恍若未聞。
“謝兄,九生之所以來西穀關,一是因為萬年前,此地本是當時的修煉聖地,繁華至極,想要一睹當年的風采,”燕九生麵帶笑意,欣賞著西穀關內的風景,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盛景。ii
何杉欣見燕九生故意回避話題,俏臉上浮現一抹黯然之色。但她也並非是普通女子,旋即一掃陰霾地說道,“我花千宗雖然不及燕九生師兄的宗派,但書卷上也記錄了西穀關的往事,據說除魔伏妖盟的骨幹皆是來自西穀關內的宗派。”
“嗯,不錯,”謝卜砂的臉色變得凝重,說道,“除魔伏妖盟雖然沒有品階,但是它所涉及的宗派太廣,並不亞於仙上級別的宗派,謠傳”
說到這,謝卜砂忽然看了一眼何杉欣,試探地說道,“謠傳,如今花千宗的大長老,嚴佑卿就是除魔伏妖盟的一員。”
何杉欣瞪了一眼謝卜砂,說道,“不錯,我宗嚴大長老正是當初除魔伏妖盟的一員,他也曾多次提及多千年前的繁華。”ii
“那就對了,”燕九生和善地朝著何杉欣笑了笑,“連嚴大長老都稱讚的聖地,到底會是怎樣的盛世。”
何杉欣看到燕九生的笑容,頓時心小鹿亂撞,一句話說不出來。
“少主,一是來探究西穀關的盛世,那二呢?”謝卜砂打斷燕九生的遐想,疑惑地問道。
“二嘛”燕九生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目光變得幽深,語氣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近些時日,我總是心有所感,感覺西穀關內有什東西在召喚我。”
“難道是寶物?”謝卜砂臉色大變,聲音變得激動起來。能夠召喚燕九生的寶物,自然不會是凡物,看來此行必能有所收獲。
燕九生搖了搖頭輕輕一歎,說道,“我並不清楚,但是既然來了,那便過去看一看吧。”ii
說著,燕九生認準一個方向跨出一步,頓時身影一閃,出現在了數丈之外,穩穩地落在一朵蓮花之上。
謝卜砂見狀也不意外,運轉象山宗的身法,象吼聲不絕於耳,緊追在燕九生身後。
“燕九生師兄,等等我!”何杉欣腳踏清風,宛若風中仙子,不急不慌地追了上去。
在青山的山巔上,有一座破舊不堪的古廟。古廟大殿的四周雜草叢生,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大殿的房頂漏了一個缸口大小的孔洞,大殿內的地板上或多或少地有著一些積水,看起來破舊不堪。殿內陳設更是簡陋,一蒲一桌一泥胎。幸好,房頂的漏洞並沒有波及到它們,不然泥胎可能早就損壞了。ii
蒲團上有著一層厚厚的塵土,應該很久沒有人過來祭拜了。泥胎的表麵因為潮濕,一些泥土已經脫落,根本看不出供奉的人是誰。
若說大殿唯一引人注目地便是那張普通的供桌,桌麵上不僅沒有一絲塵土,而且沒有因為潮濕而發黴,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安靜地擺放在那。
玉珠好像沾染凡塵的仙物,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仿佛在彰顯它的不凡。
這時,泥胎忽然晃動,一聲嘹亮的嘶吼聲自泥胎中傳出,頓時玉珠變得光芒四射,一縷肉眼可見的靈氣飄逸而出,鑽入泥胎腹中。
緊接著,在靈氣鑽入之後,泥胎的晃動開始變得劇烈,嘶吼聲也變得亢奮,有幾次泥胎晃得險些跌落,但每次又能恰巧穩住。ii
晃動漸漸停歇,泥胎中忽然響起一道少年稚嫩的聲音,“我不甘心!讓我出去”
原來,在泥胎中有一隻巨蟒,冷冽的三角眼惡狠狠地看著前方。隨著蟒身的扭動,漆黑如墨的鱗片散發出尖銳的氣息。
“無盡歲月,‘你’一直封印著我,‘你’到底是誰!又為什要這做!”在巨蟒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道身影,他身穿白色長袍,腳踏虛空,雙手隨意地背在身後,頭上梳著發髻,青絲隨風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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