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起精靈之戰的罪魁禍首終被斬了頭顱,這本該膾炙人口的消息,很多人卻興趣缺缺,總覺得就像吃了根雞肋一般,並沒想象中的盡興。
倒是魯尼死前那一番豪言壯語被有心人抄了下來,細細品味,韻味無限。
沒人會再留意這臨時搭建起來的行刑台,議員們匆匆離去,接下來三角城要組織一次隆重的談判,精靈使團的到來將會商談針對惡魔的具體部署。
當然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重心是戰爭善後,現在還有一半的軍團士兵扣在精靈的手上,三角議會該如何將這部分人引回來才是重中之重。
行刑台上,李自然隻覺得整個靈魂被困在中心。
他很清醒,即便沒了身體,可思維保存的相當完好。
這種手段算不得什,他可以順著縫隙鑽進跳蚤體內,還可以再鑽回來。
眼淚很不錯。
看著柱子上曾經的罪行,此時他才明白為何會要那個啞巴來塗抹,完全就是藝術。
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字體很不協調,很多時候勉強隻能認出是通用語,可正是這樣的歪扭構成了其他的法陣,每個文字幾乎都鏈接在一起,紋路中的互相拆補正好形成以李自然為中心的靈魂法陣。
臉上的隻是陣眼。
盡管斧頭很鋒利,斷頭很疼,但他卻沒感覺到靈魂有一丁點損傷。
即便沒有跳蚤,靈魂也不會受損太厲害。
馮安排的很到位。
厲害!
這份獨特的手藝,李自然不得不豎大拇指。
以篆刻罪行的名義,悄無聲息的在行刑台上刻下了禁魂法陣,如果不是他用眼淚在臉上做了手腳,恐怕這行刑台上的紋路早已和臉上的融合在一起,靈魂將會壓製的更加徹底。
此刻,他反而悠閑起來,看看到底是什手腳。
應該是有人會將腦袋撿走的。
很快他就要看到這個團體真正手段了。
行刑場漸漸安靜下來,隻能看到一些苦工拆卸的工作,沒人敢動李自然的軀殼,那不吉利,當然這種斂屍的任務由議員麾下特定的機構,為的避免就是死靈法師動用這些屍骸搗亂。
在這般焦灼的等待到天黑的時候,終於有個穿著還是得體的人類走過來。
先是在魯尼的屍骸上輕踢了兩腳,然後澆上油脂,一個火球過後,噗的一聲燃燒起來,火焰很旺,油脂劈啪啦的亂跳,屍骸漸漸成為粉末。
李自然看著近在咫尺的屍骸之火,不免有些心跳,若是這個家夥掂起腦袋仍進火堆,他再這個世界該到頭了。
這小小的跳蚤,可沒法跳過火焰啊。
還好,對方走過來掂起腦袋,用手絹擦拭了一下表麵的灰塵,見四下無人,偷偷放進身後包裹中快速離開了行刑台。
李自然隻覺得自己在包裹中不停顛蕩,不得不在頭發上不停跳躍,維持身形。
周邊的繁華喧鬧聲越來越淡,光線也越來越黑,顯然正離開城邦向山區行進。
如此這般趕路半小時後,突然停下,對方將腦袋揪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塊青石上,然後快速遠遁而去。
李自然跳出來,落在包裹上。
這是個山穀,水流聲不絕於耳,上空帶著一絲風浪的呼嘯聲。
元素潮汐正慢慢沉澱下來,在小草上形成露珠,這很安靜,約莫半刻鍾後,山穀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個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穿著緊身的白法袍,在法袍的邊角上繡著一隻山羊,其來到青石處,仔細檢查一番後,才抓起魯尼的頭發快速向山穀內走去。
沿著河流不斷向上,慢慢出現一些竹樓,或許是秋天的關係,兩側有少荒野,沿著竹樓向前出現在一個山洞內。
少年不得不將魯尼頭顱放下,交給一位頗為俊朗的年輕人手上。
年輕人提起才向山洞內走去,這正是溪流發源地,山洞頂端不停落水,宛若雨簾,於下方半尺高的草叢中匯成小溪,流淌出去。
但年輕人對頭顱包裹的很嚴實。
這比外麵還要安靜一些,在溪水中用青石鋪處一條條彎道,而在彎道的兩側是若隱若現的元素石,這些元素石正好和彎道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絕殺法陣。
李自然多多少少了解魔法陣,能夠清楚的感應到純淨元素流淌,若是外人來到這,一旦激發,想來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年輕人也小心翼翼,走完雨簾般的山洞後,在一處平台停下,如同小童般靜靜等待。
這規矩森嚴,似乎每一類人隻能在固定的區域活動。
李自然很老實,乖乖的呆在投放的縫隙中。
約莫半分鍾後,一個穿著樹葉裙的男孩走出。
皮膚很白,瞳孔很純淨,在對方身上看不出一點汙痕,其手指慢慢伸出,平台邊沿竟泛起一絲光質漣漪,整個細嫩的小手竟如同蓮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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