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霜騎堡與凍土大陸的雪月是種強硬,那奧古城的冬季則是種陰柔。前者好似鬥氣傷,直白且一覽無餘。而後者卻仿佛魔法傷,傷在內,蝕骨灼心。
這夜,布姆正盤膝坐在床上,不斷通過黑木法杖刻畫著空間係魔法陣。雖然沒有法奧來得龐大複雜,卻精確簡潔,毫無偏差。
至於六花,則隨口打了聲招呼,還未等布姆發表意見,便一溜煙跑出了小院。今晚她想再去一趟貴族區,打算確認下那個被自己斬殺的貴族是否留下什麻煩。
更重要的,她昨晚忽然想到了件事情,那是自己第一次對別人的承諾。至於能否達成,則要取決於目標是誰。
穿著那件繡有金色花瓣的黑袍,六花將子母麵具敷在臉上,瞬間變成了另一張麵孔。黑夜是最好的偽裝,昏黃的路燈使一切變得愈發朦朧。
當她經過雄獅酒吧時,老板阿喀琉斯正巧站在門外吞雲吐霧。二人四目交接,六花袖中的雙手幻化為了短刃。
幾秒後,阿喀琉斯轉身走進了酒吧,仿佛從未見過六花。而六花則冷冷一笑,也不再理會這位深藏不露的鬥氣高手。
喧鬧的環境是治愈恐懼的良藥,阿喀琉斯逐漸平複下來,但心跳卻依舊有些急促。那是種隻有在麵臨死亡時,才會有的心悸感。
他雖然不清楚對方為何容貌大變,但卻認得那黑袍上繡著的花瓣金紋。並且他有種錯覺,隻要自己敢出言詢問,就必定將身首異處。
而此時的六花,則已經來到了貴族區的入口處。但因為前些日的行刺事件,因此本就被重兵把守的入口,此時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哪來的小孩子,這晚不回家瞎轉悠什?快點滾蛋!”執勤的城衛官瞥了眼六花,怒斥道。
六花聞言沒有吭聲,而是徑直跑向了一旁的小巷中。麵對麻煩,她與布姆一樣,隻想找到最簡單的解決途徑。
隻見其蹲在陰暗的角落,雙手握住了鐵欄。隨著幾聲咯吱咯吱的響動,此處便多出了一個半米直徑的小洞。
六花緩緩直起身子,待歪頭想了一會兒後,又將不遠處的垃圾桶拽了過來。而隨著她鑽進貴族區,其也正好將小洞堵上。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六花徑直走向了那個貴族青年的宅邸,擦身而過的人雖然好奇她那窮酸的黑袍,卻也因此將其歸為了仆從之列。
半個小時後,站在角落中的六花點了點頭,滿意地悄然離去。看來那個貴族青**情應該已經宣告結束了,否則也不會掛上出售庭院的牌子。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貴族府邸中,大學士克努特正站在二樓的某個房間中。他此時眉頭緊皺,不斷核對著兩份報告書。
“大人,您說的這些是真的嗎?會不會哪搞錯了?”站在一旁的護衛小聲問道,臉色同樣十分怪異。
這四人是大學士克努特的親信,更是從摩羅尼爾公國直接帶到王城的。因此在他心中,也隻有這四人才值得信賴。
“魔嬰不會憑空出現,定然是由服下了秘藥的人孕育的,而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隻有暗精靈一族會如此行事。”
“並且暗精靈是出了名的無利不起早,你們覺得他們會無聊到不遠萬,僅僅來王城製造一場混亂?”
大學士克努特一邊比對著兩份報告書的細節,一邊輕輕說道。
“就算如此,大人您也不能因此判定是那位的陰謀啊,目的呢?為了西塞公國?”護衛中的另一人再次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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