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亞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高庭。”執政官克洛輕聲說道。
“那個霜騎堡駐使,派人殺掉好了,以後這些小事不需匯報。”大公格爾斯低頭打量著一份公文,從始至終也沒抬頭。
“遵命,我會將其偽裝成意外。”執政官克洛伊躬身施禮,隨即退出了石塔。
破曉之前,兩個魔導士站在距離群馬峰幾千外的平原上,一個冷冷注視著熊熊烈火,一個有些無聊的打著哈欠。
他們身上那繡著雙頭龍紋飾的長袍獵獵作響,身為秘舍的新成員,二人自然充當起了斬殺安德烈亞的劊子手。
而在萬之隔的霜騎堡,某個中年男子卻正站在陽台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將世界掩蓋其下,淩冽的寒風將血液凝結。
“安德烈亞應該回不來了,派人在他妻子的墓旁為他築靈吧。”男子輕聲說道,隨即仰頭喝光了杯中的葡萄酒。
“遵命,屬下這就命人去辦,敢問我們是否需要將此事記錄在案。”護衛聞言,再次開口問道。
“不必了,公國之間的事情,決不可摻雜個人情緒。安德烈亞雖然是個人才,但卻過於感情用事了,死掉也好。”
男子望著天空,幾片雪花落在了臉上。左臂末端的鐵手沒有一絲溫度,正如他胸腔內的心髒。
霜騎堡,一個與凍土大陸極為相似的地方,這不但終年積雪,並且人口數量也是九大公國中最少的。
不過雖然其僅有凍土大陸的三分之一,卻是出名的世襲公國。代代公國之主均出自同一個家族,並且曆屆大公皆是人中翹楚。
因此在這種略顯“小家子氣”的統治下,霜騎堡數千年都保持著獨立。既沒有主動尋求過靠山,更沒有屈服於其他公國。
然而一張白紙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泛黃,更會在冗長的歲月中沾染汙穢。前任大公在神聖戰爭中吐血而亡,直到最後都瞪著眼睛。
那天似乎也是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老大公站在陽台上,靜靜注視著手中的書信。一個名為費爾南多的年輕人發出邀請,希望霜騎堡揮師南下。
老大公從來都不是個喜戰之人,並且一眾大臣更是直言勸阻。可奈何對方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如果一切成為現實,那未來數十年內霜騎堡定會衣食無憂。
那天夜,霜騎堡近半數鐵騎登上了三桅帆船,魔法軍團團長躬身施禮,鬥氣軍團統領抽出了佩劍。
半個月後,他們最終抵達了奈特公國的王冠湖邊,與觀望戰局的西塞鐵騎開戰。血流成河,哀鴻遍野,魔法軍團團長被卡麥林轟成齏粉,鬥氣軍團統領昏死在血泊中。
那場戰鬥足足持續了五天,霜騎堡的鐵騎們吃掉了最後一塊草根,喝下了明知危險無比的溪水。沒有增援,沒有撤退的命令,也沒有任何來自費爾南多的消息。
時間再次過去了二十天,舊王駕崩,新王費爾南多獲勝。奧古大陸快速從混亂中抽離,各大勢力皆遊走於奧古城內外。
一個雙臂僅剩下半截的男子踏進霜騎堡,隨即直挺挺的跪在老大公麵前。他是霜騎堡唯一的幸存者,唯一還能傳達消息之人。
真相娓娓道出,一眾大臣紅著眼睛,憤怒的低下了頭。霜騎堡本就勢單力薄,估計經過這次慘劇後,至少百年內再無與其他公國抗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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