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軀體,蒼老的靈魂,依舊是方寸間的石製囚室,依舊是每天例行的“敦敦教導”。似乎什都未曾改變,但仿佛一切都早已不複從前那般充滿希望。光陰的錘擺左右搖晃,肉幹依舊難以入口,堅果依舊唯有變幻成粉末才能食用。
“大人,她們已經陷入昏迷了,您看咱們是不是也盡早開始呢?”仆從做了個睡覺的樣子,隨即笑著稟告道。
“那就隨我走一趟吧,隻不過這回我要親自上陣,這份快樂可是很難再碰到呢。”老地精貴族聞言點了點頭,隻見他將桌子上的一個獸皮袋子合上,而後起身走向了地下囚室。
甬道因二人的到來而燭火搖曳,囚室鐵門被緩緩開啟,而那正處於昏迷狀態中的雙胞胎姐妹卻依舊蜷縮於草窩中。
線鋸、鐵鑿、針筒、手術刀,紗布與棉團靜置於托盤,熟睡的臉龐被燭火映照得弱小無助。
“你活著就是奇跡,就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我,就該致死受我掌控。”老地精貴族一邊說著,一邊用針筒抽取了某個玻璃瓶內的溶液,隨即又注入進姐姐的右小腿。
地精族領地之所以被稱為“鏽水平原”,並非其真的被鏽水填滿,而是象征了地精族強大的科技力量。而這種力量最直觀的體現,則是此刻的這位老貴族。雖然他活到六十多歲都隻是個不學無術的普通人,可其卻依舊熟知最基本的嚐試,至少能將針筒紮進血管中。
不過針筒內的溶液,卻是實實在在的“鏽水”。這種東西本應被灌入鐵弓河或琴海,但此刻竟在姐姐的小腿中與血液融合,緩緩流淌。
“你更令我反感,‘活力’與‘朝氣’是如今我最討厭的東西。”
“如果你是一個人,估計早就死掉了,若非有姐姐的庇護,你又算什東西呢?”
老地精貴族再次抽取了一些鏽水,並且更換了一個更細的針頭。妹妹的左眼貓眼也被注入了些許鏽水,雖然量不多,可卻更加致命。
相較於姐姐,老地精貴族更討厭妹妹,因為在對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看到了自己再無法用金幣買到的東西。
事前準備的魔力藥劑未曾使用,甚至除了手中的針筒,其他工具還沒來得及閃亮登場就被再次收回到皮袋中。老地精貴族飄然離去,姐妹倆雖被分開,可她們的指尖卻不知何時又觸碰到了一起。
這場夢最終在三天後宣告結束,姐妹倆的日子似乎沒有什改變,依舊“老態龍鍾”的在囚室苟延殘喘,依舊每天與食物較勁,但卻隻為了活下去。
十五年後的某天,姐姐因右小腿被注入了鏽水,再加上其內強行植入的金屬假體,傷口非但沒有愈合,反而一天天潰爛。感染的症狀愈發猛烈,就算熟睡之際,也有可能被陣痛驚醒。
從一點點喪失知覺到徹底麻木,從原本一個小小的傷口,到如今腫成了大包。在老地精貴族的“建議”下,她每天都要用指甲劃破皮膚,並且還要忍著劇痛將濃水擠幹淨。
缺少了魔力藥劑的輔佐,這種治療方式無異於杯水車薪。但好在石製囚室尚算遮風避雨,因此雖然緩慢,姐姐小腿的傷口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後,也開始有了轉好的跡象。
視角轉向妹妹,或者說是妹妹的左眼貓眼。因被注入鏽水的緣故,這隻眼睛早已壞死,如今其內除了每天都會流出腥臭的濃水之外,再無收集視線的能力。
瞎了一隻眼睛,姐姐顯得愈發敏感,甚至在無數個徹夜未眠的日子,都用淚水打濕了對方的獸皮衣。可妹妹對此卻顯得毫不在意,按她的話來說,便是自己一直都不喜歡那隻貓眼,瞎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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