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奧迪車在高速上疾馳,車內保持詭異的沉默,司機瞄了眼後視鏡,三個人保持同樣的撲克臉。
回到津門會場,早早有工作人員引導,甘笛下車後大步流星進入會場,他沒有理會文廣澤的指引,在主會場上找到自己的桌牌,冷冷坐下。
談判會場內的工作人員尷尬站在一旁,仿佛出門沒看黃曆,談判狀況百出,濱海的甘總根本請不動,好像他才是談判的主角。
甘笛低頭假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津田鬆呆在包間內,從門縫看到甘笛像一陣風直接走到主會場,根本不給他道歉的機會。
“能把甘笛社長請過來嗎?”
大和田諷刺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那到底怎辦?”他的鼻血止不住,學著大和田一樣塞入衛生紙。
“去主會場道歉。”
甘笛就座,雙方團隊代表陸續回到主會場,準備談判。
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一個三流紡織董事長鞠躬,他難以忍受榮譽的受損。
蝕骨般痛苦讓津田鬆咬牙堅持,灼燒感已經傳遞到食管,他舉起身邊的冰水噸噸噸喝完,完全無法止住燃燒的痛楚。
“津田,去道歉啊。”
“注意你的用詞,大和田。”津田鬆內心煎熬,甩開大和田的攙扶,緩慢向主會場移動。
佐藤一樹早早從大和田得到相關信息,他的小兒子同樣被富人病擊潰,目前在國立綜合醫院靠醫療設施維持生命體征。
“津田社長?”
他舉著電話,隨時溝通從國內傳遞來的病情,攔住文廣澤:“貴方請耐心等待。”
文廣澤:“?”
津田鬆心一橫來到甘笛麵前,在眾目睽睽之下,鄭重90度鞠躬道:“非常抱歉!”
甘笛一頭霧水,自己裝冷酷到底,一個東瀛人主動跑到跟前鞠躬道歉。
這題超綱了,文廣澤內心受到衝擊,津田駒外強中幹,作為發達國家的機械社長在大庭廣眾下低三下四向甘笛表達歉意。
延遲發貨織機不是大過錯吧。
津門代表起身驚奇:“嘖嘖。要不說東瀛人嚴謹,幹淨,對自己企業十分苛刻,一點錯誤都不能犯,一旦出錯株式會社社長親自鞠躬表示歉意,工匠精神十足。”
“上午說是津田駒對江河投資采購的織機發貨延遲,津田社長一直想聯係到甘總,追著道歉。”
“人家企業理念先進。咱們回去要學習津田駒的這種嚴苛的辦企業的精神。”
柴國光眯縫眼睛,他看的很清楚,津田社長並非情願,甘笛是在現場立威。
他有些惱火,攜洋人自重,真有你的。
狄茂典替津田鬆作出介紹,對方因為織機發貨延遲表達歉意。
甘笛皺眉:“津田社長,沒必要,無須道歉。”
津田鬆聽完翻譯,鼻孔的棉團掉在地上,無法凝固的鮮血滴答滴答像死神的召喚,令他抓狂。
“跪下去,津田鬆。”一個冷酷的聲音從後背傳來。
津田鬆回頭望去,佐藤一樹舉著電話,略帶嫌棄的表情,喊道:“跪下去。”
“他在說什?”文廣澤問翻譯。
翻譯沒反應,文廣澤又問一遍,她勉強答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佐藤團長希望津田社長向甘笛董事長以土下座的方式道歉。”
“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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