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姐姐她並不是真心的。”侍茶丫頭在將食盒還給衛太醫的時候,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她不過是......”
“噓——”意外的是,衛太醫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地指了指身後的房門。
多年在宮女的魔爪下培養出來的敏銳,讓侍茶丫頭聞見了她魔鬼的氣息,侍茶丫頭朝著衛太醫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往下說。
隻是,衛太醫為何也有這樣的直覺呢?
“我知道你要說什。”衛太醫領著侍茶丫頭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昨日他們相遇時的湖邊,重新轉過身,溫和如初。
衛太醫望著侍茶丫頭的眼睛:“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不肯與我有過多的牽扯,是因為你需要謹慎的活下去,今日的你有些反常?”
“沒有,畢竟先生送了我這樣好的藥膏,我隻是想要還先生一個人情。”侍茶丫頭為今日自己的魯莽找了一個好借口。
“那你要用什來作這個人情呢?”衛太醫淡淡的,“戳穿那位姑娘的用心?”
“你都知道?”侍茶丫頭同樣也回望著他的眼睛。
衛太醫的話輕輕柔柔的,但在這樣的暖融融的春日還是有點冷:“我自然知道,她不過是想給自己無聊的日子找點樂子罷了!”
“若是我不上鉤,隻會引起她的好勝心,若是我上鉤了,等到她玩的厭煩了,再將我一腳踹開,對她來說又有什損失呢?”
侍茶丫頭的眼睛出現了一點同情:“那先生你呢?”
“我?”衛太醫目光通透,“我與你一樣,不想沾染任何事情任何人,隻想在這個深宮獨善其身,所以假裝上鉤,對我來說,是最快的脫身之法。”
“受教了!”侍茶丫頭躬身,默默送走了拎著藥箱飄然而去的衛太醫。
不想沾染任何事情任何人?那她呢?又為何想要成為她的救贖,沾染上她呢?侍茶丫頭將這樣的疑問咽回了肚子。
侍茶丫頭並不想再繼續與他糾纏下去了,在早晨那一碗濃濃的藥汁,她嗅到了一絲與茶水相衝的藥材,而他卻對宮女飲茶的舉動推波助瀾。
或許,衛太醫口中最快的脫身之計並不是假意順從,衛太醫,也並不是都如旁人和他自己口中所言的衛太醫。
之後,每一日的清晨,衛太醫都會拎著他的藥箱如約而至,侍茶丫頭也都會在每一日的藥汁中嗅見那一味藥材,默默看著兩人似乎心意相通的對飲。
不知道是日漸虛弱的身子拖垮了宮女,還是衛太醫的假意順從分走了她的大部分精力,她越來越沒有時間去找侍茶丫頭的麻煩,而是臥在床上等著衛太醫的看顧。
沒有了宮女的肆意欺辱,再加上衛太醫的神機妙手,侍茶丫頭的臉一點點的好了起來,重又在皇後娘娘身前奉茶。
不知道是不是侍茶丫頭的錯覺,皇帝這些日子來皇後娘娘宮中的日子越來越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越來越久。
直到皇後娘娘驟然向她發難,侍茶丫頭才知道自己的確如入了皇上的眼。
“以後陛下來時,你不必在眼前伺候了!”這是皇後娘娘送走皇上回頭朝她笑盈盈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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