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回身回了一個輕飄飄的“嗯”字,一下把對方怔住了。
二丫並不在意對方臉上那像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的五顏六色的模樣,伸出另外一隻手,一根一根的撥開抓住自己的那隻手。
“您愛說道便說道去吧!”二丫在她的耳邊留下這一句話,便腳步輕快的推開屋門出去了。
“說好了?”屠夫聽見動靜,添置碗筷的動作聽了聽,看見二丫臉上烏雲密布的樣子,關切的問了一句。
“嗯。”
方才還滿臉不在乎的二丫看見屠夫時卻擔心起來了,若是從前她自然是無所謂的,她隻會擔心哪一日她真的發瘋會和這三個人同歸於盡。
可是,現在都不一樣了,她遇見了屠夫,過了兩日的安生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若是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也就罷了,可是這道光一旦出現了,她便不想失去了。
看著屠夫溫和關切地樣子,她會害怕,會猶豫,也會唾棄。
她害怕自己的母親真的會惱羞成怒將一切說出來,屆時,她要拿出什樣的說辭呢?
讓屠夫認為自己清白名節不保?還是將自己手染多條人命的真相說出來?
若是前者,屠夫說了要把自己當作女兒來養,或許不會將自己趕出家門,可是村上的悠悠眾口呢?她不忍心,他和她一起承擔這一樣的眼光。
若是後者,屠夫說過希望自己來照看孩子,他還會敢讓一個殺過人的女人來照看孩子》自己對於屠夫來說是不是就失去了意義了?
二丫心亂如麻,腦袋有千絲萬縷的想法像是一個個小蜘蛛一樣在爬,腦仁突突跳的厲害。
“吃飯吧!”屠夫溫和的聲音打斷了二丫腦子的胡思亂想。
“怎了?”實在是二丫臉上的表情過於難看,屠夫走近她,悄悄地在她的耳邊詢問著。
二丫望著屠夫真誠的臉龐,口中的真相呼之欲出:“我.....”
“吃飯吧!”二丫娘也是臉色難看的從身後的屋子走了出來,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自己不對著這個白眼狼怒吼出聲的。
“沒事。”被打斷的二丫及時的收回話頭,朝著屠夫搖了搖頭。
事情能瞞一日便是一日吧,或許以後的相處,他會明白自己是個隻想過安生日子的人吧!
屠夫看看二丫,再看看一旁已經坐下來繼續扒拉著碗的飯的嶽母,臉色恢複如常平靜的將手中的筷子遞給二丫。
“吃飯吃飯!”二丫爹也看出事情不對頭來,急忙張羅著。
一頓飯,每個人吃的都各懷心思,每個人口中的飯菜都食不知味。
“咳咳咳~”二丫爹突然輕輕的咳了一聲,拿眼神往始終沒什動靜的騰達身上瞄。
騰達心領神會,用手中的筷子挑了挑碗中的連一點油水也沒有的青菜葉子,嫌棄道:“娘!這菜燒的也太難吃了!”
二丫娘心中本來就憋著火,眼鏡一瞪:“愛吃不吃!和你爹一個德行!”
二丫爹被當著女婿的麵這樣訓斥,臉上有些掛不住:“菜難吃你罵孩子做什?本來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就該吃些葷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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