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手中牽著小娃娃,兩人路上走的飛快。
“娘親問你,今天那些人是不是你……母親的家中人?”二丫口中幹澀,終於在臨近家門處停了下來,將自己憋在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小娃娃抬眸望向二丫,眼中是濃濃的迷惑。
一雙冰涼纖細的手指輕輕的覆蓋在小娃娃的眼睛上。
二丫伸手遮住了小娃娃的眼睛,一同遮住的還有他那張稚童無辜的臉蛋。
“娘親知道,你心中自有分斷,所以娘親不想逼你,你願意說便說,隻是,不要騙我。”
二丫終究還是軟了心腸,不願意對這個孩子多做逼迫,即便明知道自己的心軟是這個孩子意料之中的結果。
自己在心底也要嘲笑一下自己,二丫可歎自己是過久了溫暖太平的日子,就連心腸也變得軟弱無能了。
重新牽起小娃娃的手,疾步朝著家的方向奔去,即便小娃娃不肯與自己說實話,可是自己心底也有那個可怕的猜想,所以不得不早做打算。
可是二丫大踏步走出的步子卻遭到了阻礙,小娃娃的手牢牢地攥住了。
回首,好使那張無辜可憐的麵容,小娃娃眼中卻不再是楚楚可憐的神色,而是掙紮和猶豫。
二丫知道,小娃娃的內心也有所動搖,遂停下步子,報以鼓勵和憐愛的目光注視著他。
她在等,在等小娃娃與她坦白,她需要時間盤算接下來的計劃,但對於這一對渾身都充滿秘密的父子,她還需要真相。
“姐姐,那的確是我外祖父家的護衛。”幾番掙紮之後,小娃娃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對二丫的欺騙也好,有心無心的傷害也罷,在過去已經做的夠多的了。
二丫對他,始終是真心實意,他不能,也不忍心再用謊言來欺騙她了。
二丫沒有關心小娃娃突如其來的稱呼的改變,隻是了然的點了點頭。
隨即又想到了那個護衛的話:“那,你右腳上的金鎖……”
“也是有的……”小娃娃點了點頭:“父親說那個金鎖太過紮眼,於是取下收了起來。”
這是情理之中,隻是二丫還是隱隱約約的覺著自己心中不安,一顆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好了,回去吧,等你父親回來,我們要商量出個對策才是。”二丫得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牽了小娃娃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走的極急,幾乎沒有給小娃娃一點點拒絕的餘地,自然也就沒有留意到那一瞬間小娃娃臉上的猶豫之色。
推門而入,二丫的瞳孔猛縮。
“又見麵了!”
方才在書堂見過麵的護衛正站在院中,刀鞘抵著那張石桌,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你們!”二丫氣結,想要說出點什來譴責對方,卻因為心虛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低頭攬過小娃娃的瞬間,二丫發現他的臉上雖然有所惱怒,但並不意外。
二丫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一根弦突然繃緊了,她知道她方才的慌張之感從何而來了。
金鎖一事,分明是小娃娃自己提的,他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腳上沒有金鎖才放心大膽的說了出來,而是為了支開護衛。
兩人之間的相處,從學堂的一個照麵,再到後來護衛領著眾人退下,分明是主仆之間的威嚴碾壓。
所以,護衛出現在這,小娃娃心知肚明,隻是他並沒有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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