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清蓮在國子寺中的日子非常無聊。
每日不是吃飯看書,便是照看那屋外的蝴蝶尾,亦或是偶爾去那片湖麵上乘著一葉小舟四處飄蕩。
時不時的,與她同住的李書也會來收拾一二,也不過是定時更換一下他的床單被褥,以及留在屋中的其他用品。
聽李書說,這是為了保證他需要住在這的時候,能夠住的習慣。
每次來的時候,李書不是在自己說話,就是保持著沉默不語。
清蓮每每想要搭上一言半語,看著對方冷峻的表情,都望而卻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一日她在湖麵泛舟的時候,李書曾悄悄的回來過。
撞見了一些不應該出現在這間屋的東西,故而一改初見時疏離有禮的態度,反而處處避著清蓮。
然而,李書不知道的是,那一日他驚慌失措離開之後,有一道黑影飄飄然從房梁上落了下來,收走了一些東西,讓一切了無痕跡。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了,不過也是清蓮所求的安穩生活。
泛舟湖麵的時候,清蓮總是在想,若是她是真的薛連就好了,按部就班的完成一個學子應該做的事情。
即便是岌岌無名也沒有關係,一聲平安喜樂就好。
當然了,這樣平淡的生活,也有一些小小的插曲。
比如,那個時不時就要來搗亂的張煜。
就像是現在,清蓮前腳剛邁進一葉小舟,後邊就感覺自己腳下一個踉蹌,舟身在湖麵上狠狠的搖晃了一下。
清蓮閉了閉眼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麵帶著笑意回身看向這個不速之客。
“張公子,您怎又來了?”
張煜橫臥在並不寬敞的小舟內,一雙大腳幾乎要觸碰到清蓮長衫的下擺了。
“本公子日觀天象,今日極適合與三五好友同遊......”張煜一展扇子,指著天空,信口胡謅道。
清蓮那宛如殺人般的眼光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凝結在張煜那一雙大腳上,張煜感受到對方溫和笑意下的殺氣騰騰,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
隨即,又感覺自己丟了麵子,斜眼看了清蓮一眼:“雖然你不夠格稱得上是本公子的好友,不過本公子大發慈悲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清蓮白了他一眼:“......說的好聽,還不是沒有人願意和你一起出來玩。”
說完,也不管他,拿起舟尾的船槳,馭著這小小的葉子遊向湖的中央。
張煜倒也不和她鬥嘴,這半個月來的鬥智鬥勇,他也知道清蓮不過是麵硬心軟,到底也沒有拿他怎樣。
更何況,這半個月來,這樣的戲碼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剛開始還會找他不會劃船的借口,後來見清蓮並沒有趕他下去,便越來越放肆,索性連借口也不找了,來了便大剌剌的往麵一躺。
像個二大爺似的,等著清蓮帶著他往湖麵上走一圈。
不過,此時的清蓮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心卻在暗戳戳的咬牙。
若不是殿下親自遞來的紙上有這個人的名字,她早就將這個潑皮無賴打個鼻青臉腫再丟出去,再不濟也會在這湖中央給他丟下去。
可是,她不敢,甚至她還要神不知鬼不覺讓張煜認可自己是個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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