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蓮手中撚著香珠,支著下巴,正想的出神。
“在想什呢?”
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清蓮猛地受驚,手中的香珠從掌中滑落,骨碌碌地滾在了枕頭的邊角下。
抬起頭來,一身黑夜的華連站在門邊,同從前一樣,含著一縷輕慢的笑意閑閑的看著她。
清蓮起身,低頭:“殿下......”
“嗯。”華連輕輕的應了一聲,走進屋子,四顧著看了看:“那李書已經走了?”
清蓮轉身,倒了一杯清茶,端著杯盞走到華連的麵前:“嗯,一切都是仰仗殿下的神機妙算。”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清茶遞給華連。
華連淡淡的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水,伸出手指來點一點她的手背:“不用了,今夜的事情多,同我一起走吧。”
清蓮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案幾上,順手將那顆滾落的香珠攏在了手心:“殿下不是說我往後不必去公主府了?”
“你在生本殿的氣?”華連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清蓮低頭,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清蓮不敢。”
華連極輕極淺的發出一絲嗤笑,攬著清蓮的腰,出了這屋舍,出了這國子寺。
“昨日,你為何會出現在薑雨嫣的花樓?”
一路上默默無言,清蓮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華連低著頭在她低垂著的眼瞼上停留了片刻,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清蓮的羽睫顫了顫,抬眼望了望這京城的夜色,似乎是無邊的黑暗中滴落了一顆水珠:“是張煜的邀約,想讓我見一見他多年的相好,薛婉玉。”
“哦?他竟然同那薛婉玉感情這樣長?”華連有著顯而易見的驚訝:“本殿當初還以為張煜會......”
“會什?”華連的戛然而止令清蓮皺了皺眉心,假意輕鬆自然的問道。
華連卻沒有再往下說了。
清蓮閉了閉眼睛,心中一片寒涼如雪,殿下不說,她也能猜到幾分。
“殿下這般問我,難道是覺得我那日的行為有什不妥?”清蓮心中仍舊抱著幾分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僥幸和希望。
“沒有,你做的很好!”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兩個人的眉眼俱是沉沉的,各懷心思,各有猜疑。
華連的腳下點的飛快,很快就帶著清蓮落到了自己寢殿當中,清蓮站在屋子中央,打量著這寢殿。
多日不見,殿下的寢殿還是記憶當中的模樣,茶幾、軟榻、窗棱、屏風,都和自己日思夜想中的模樣一模一樣。
“如今擋在你麵前的障礙都已經去除了,隻要你在科考中發揮的好,本殿的計劃便能順利的開展了。”
說著,華連從床榻下的暗格拿出一卷紙來,遞給清蓮。
清蓮接過,隨手翻了翻,粗粗的看了一眼,是一些高談闊論的文章和論述,挑了挑眉,疑惑的看向華連。
華連坐在了軟榻之上,抬起手腕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給對麵的位置倒了一杯,示意清蓮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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