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連的目光停留在她英氣的眉眼上,莞爾一笑,華貴無雙:
“既如此,你讓門口的張家公子進來吧。”
張煜進來的時候,華連已經梳妝停當,已然神色慵懶的倚在了軟榻上。
“草民張煜見過殿下,殿下千歲!”
隻一眼便清楚的感知到華連周身冷漠的氣勢,不敢多看,捏了捏自己掌心的紙條,低下自己倔強的腦袋,拱手行禮。
華連捏著一隻茶杯,眼皮抬起看了一眼張煜。
這位張翰林的幼子,清蓮的至交好友,他們之間的聯係不淺,卻還是第一次見麵。
“起來吧。”華連懶洋洋的倚在榻上,既沒有叫人看座的意思,也沒有為他添茶的舉動,眉梢一挑,含著風情:
“張公子月夜來訪,還撞上了本殿的未婚夫,這是要做什呢?”
張煜把腦袋低的更低了,眼角的餘光連華連的衣裙角都不敢沾上,把眼一閉,將紙條雙手呈給華連。
“殿下請看。”
話語之間還哆哆嗦嗦的,華連看著靜靜躺在他手心的那團皺巴巴的紙,皺了皺眉。
起身,伸手,輕輕的撚起那團紙,徐徐展開,眸中光亮大盛。
“張公子這是何意?”
“殿下容稟,這是草民在薛連薛公子屋舍的書案上看見的,他應該是被綁架了,草民已經數日沒有見過他了。”
“本殿知道了。”華連含著一縷薄情的笑容:“隻是,這事你大可稟告國子寺的夫子,亦或者告訴你的父親,再不濟,也該是京城城司來管這樁事......”
華連唇齒之間竟是雲淡風輕:“為何要告訴本殿?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你連本殿的公主府大門都進不來的。”
張煜詫異的抬起頭來,沒有想到華連竟不著急,甚至言語之間頗有幾分與她無關的冷漠。
深深吸一口氣,張煜抬起頭來,直視著華連:“殿下,家父和薛連都與您關係匪淺,在下不是蠢人,在他們身邊這久早就有所察覺。”
眉頭一動,華連有些意外的看著張煜。
“殿下如今還覺得這件事不應該告訴您?”
“哦?”華連下了軟榻,赤足站在張煜麵前,目光淩厲含著不可忽視的殺意:“你這是在威脅本殿?”
“連你的父親都沒有這個膽子呢!”華連的手心出現一支金簪,此刻鋒利的簪尖牢牢地抵住了張煜的喉嚨,隻要稍稍用力,今晚的月色又會添一條人命。
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隨著他呼吸間的起伏,張煜覺得那死亡的觸手在若有似無的挑撥著他的神經。
“殿下,我在拜訪您之前已經遣人回去告訴家父,今夜會回府與他一聚,若是今夜我沒有回府,第一個起疑心的便是我的父親。”
張煜直直的看著華連冷漠的眼睛:“殿下可以不在乎我的一條性命,但翰林院之首的位置您總是還需要我的父親為您多守幾年的。”
華連莞爾一笑,將金簪收回了袖中,撫掌笑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你那吃喝玩樂的名聲真是糟踐了。”
“殿下高看在下了。”張煜附身,淡淡一禮。“殿下能否去救薛連了?”
華連的笑意不減,望著他:“薛連是本殿的人不假,可是本殿好像沒有必須救他的理由。”
“殿下!”張煜一著急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線。
“張公子心急了,本殿的話還沒有說完。”華連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動作優雅高貴,是多年來養尊處優的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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