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連和清蓮同時挑眉,這個李聞清還真是狠毒,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他隻是將兒子看作了傳承李家榮耀的工具,尋到了更好的替代品,便轉頭能用鋒利的刀尖對準自己培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可惜,手已經握上了刀柄,卻再不能刺進去分毫之數。
李聞清不可置信的低頭,卻看到自己脖頸處插著一個小小的銀蜆子,而那東西就握在李書的手中,李書的眼中有憤怒,有傷心,還有濃濃的難以相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會對自己下死手,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接過那小小的銀蜆子,刺向了自己敬愛了十幾年的父親。
而那把銀蜆子是方才清蓮遞在他的手心的。
清蓮不動神色的瞥了一眼燭火,上麵燃著一粒小小的香珠。
李書受到了驚嚇般鬆開了手,回身看了一眼清蓮,伸手想要抱一抱她。
清蓮莞爾,裙裾飛揚,翩然的站在了華連的身側,平靜到幾乎冷漠的笑,像一根刺一般紮入李書的心中。
李書絕望的閉上眼睛,癱坐在地上,仍由自己肩膀處汩汩的鮮血流出。
清蓮抬頭看向身側的殿下,心中默默的感慨,還有什人什事能脫離殿下的掌控呢?
李聞清落馬,李家離散,李書迅速的收拾好包袱離開了國子寺,父子二人離開了京城,這樣雷厲風行的作風與李聞清往日截然不同。
這讓華連心中總有一塊石頭沒有落下。
更何況,李書曾私自在公主府周圍徘徊,而僧山從李書的書房內拿回來一疊畫紙,那一張張都畫著薛連的眉眼。
筆觸溫柔,讓薛連的音容笑貌躍然紙上,可見下筆人當時的柔腸。
華連早就對李書起了殺心,欲除之而後快。
所以,華連將清蓮約到公主府見麵的那次,將李聞清故去的夫人的死因告訴了清蓮,並囑咐她要伺機而動,隨機應變。
更何況,清蓮對殿下有著一片愛慕之心,又怎會認不出來自己的心上人呢?
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華連帶著清蓮往國子寺的方向走去,聲音淡淡:“你在國子寺倒真的交到了真心的朋友......”
“殿下說的是?”
“張煜。”華連伸手展開當日張煜送來的紙條:“這是他在你屋舍當中發現的,若不是他,本殿還不能這快就察覺到你被李聞清劫走了。”
清蓮有些詫異,她還以為是殿下是最先察覺的,沒想到是明日最不著調的張煜。
“他為了你不僅在本殿麵前暴露他藏拙的秘密。”華連低頭,眸中意味不明:“還願意歸順於本殿,清蓮,你還真是給本殿不小的驚喜!”
清蓮抿了抿唇:“殿下說過張翰林一日不退,張煜便一日難入朝堂核心位置,就算歸順於殿下,恐怕也比不上張翰林的用處。”
這是假話,清蓮心中擔心的是張煜那個單純的少年能否在殿下的手中全身而退,他還有一個疼愛他的父親,他還有一個真心待他的薛婉玉,他還有一個願意盡可能守護他的朋友。
若是有可能,他實在不願意張煜趟這一攤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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