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說過,是為了什事?”
華連也是一日一夜沒有出書房了,所以並沒有得空閑去看一看清蓮,沒有想到竟然就出了這樣的岔子。
“沒有,奴婢說破了嘴巴,可那位姑娘是半個字也不肯說給奴婢聽。”
鬆木低著頭,實在不明白發生了什事情。
明明人就好端端養在了殿下的寢殿,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何又鬧了起來呢?
華連皺著眉頭,屈指一下一下的敲在了麵前的桌角上,敲得鬆木心中莫名的慌張。
“奴婢有一言,不知......”
鬆木眼眸動了動,試探著開口道。
“說!”
“是。”鬆木幹淨利索地答了,身子卻幾乎完全伏在了地上,若不是華連常年習武,耳力驚人,怕是聽不清鬆木那幾不可聞的呢喃。
“殿下這幾日天天都要去看一看姑娘的,可是昨日與今日都沒有來,姑娘也......”
“她不是那樣的人!”
華連想也沒想便出聲否認鬆木的猜想,清蓮不是個分不清輕重的人,那是關乎她自己身子的事情清蓮絕不會拿這個來賭氣。
當初她心中萬般不肯百般不願流落風塵,卻還是為了性命等著了劉雲,在華連的心中,清蓮絕不是尚鋒那樣的小女兒情腸勝過性命的人物。
話出口以後,才後知後覺的添了一句:
“鬆木,你放肆了!”
“殿下恕罪,奴婢失言了!”
鬆木毫不猶豫地磕頭下去,額頭中中砸在了地上,“咚”的一聲,連華連聽著都有些心慌。
“既然知錯,本殿就罰你在這跪上兩個時辰!”
“是。”
華連拂袖而去,腳步匆匆就往自己的寢殿趕去。
而他的身後,鬆木單薄沉穩的身子慢慢的直起,額頭一片紅腫不堪,眼神卻是澄澈清明,哪有半點方才在華連麵前的卑弱膽怯。
雙手撐著地,鬆木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向華連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書桌。
腳步婷婷,身形綽綽,那是幾年金玉書墨才能沾染出來的孤玉氣質。
若是華連此時見了,必能一眼認出來那是世家貴女才能有的風範模樣。
隻可惜,鬆木隱藏的太好,騙過了深宮無欲無求的皇後娘娘,也騙過了滿腹心巧算計的公主殿下。
如今在無人處,才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麵目。
旁人都說殿下是帝後的掌上明珠,天上的星星月月亮也可以為她采摘的那種傾朝寵愛。
帝後寵愛是真的寵愛,可這位掌上明珠卻未必隻願意做明珠。
她不隻一次偷看偷聽到殿下與皇後娘娘一起說著私話。
原本她想取得皇後娘娘的信任,再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吐露事情,隻求那位有皇帝尊敬的娘娘能有一點心軟。
隻是還沒有等到她說出實話,便被皇後娘娘送到了殿下身邊伺候。
入了公主府,鬆木處處穩重行事,小心謹慎的守著自己的那一方小屋子,這才換來了殿下一二的垂憐和信任。
竟然見到了殿下手下私自豢養著私兵,甚至還看到了殿下深夜執劍殺人。
她漸漸地也明白過來,或許比起皇後娘娘,這位行事古怪的公主殿下更能為她達成所願。
所以,鬆木知道自己開口或許有萬死的危險,可也還是跪著說出了那位姑娘的救命法子。
她把自己的野心和另有圖謀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了殿下的眼前。
所幸,鬆木賭對了,比起當初的小心謹慎和處處穩妥,她這樣有所圖謀的人更容易在殿下的身邊爬上去。
這些天,她雖然是奉命守在那位姑娘的身邊照顧,卻也明顯感受到了這公主府內鬆快了不少。
從前那種如影隨形,處處都有一雙背後眼睛的感覺消失了。
如果不是前兩日遇上了那位風姿綽約的琴女,她或許真的會在殿下身邊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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