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笑什?”
清蓮身子一涼,問道。
李書沒有回答她,隻是伸手向那像破布娃娃一樣躺著的猞猁王子,麵色冷漠的幾乎不在人間。
清蓮的目光撞鬼了似的跟著他的雙手一起移到了猞猁王子的衣領處,直到他解開了猞猁王子衣裳上的第一顆扣子,她才反應過來,逃一般的走出了門口,狠狠的將門帶上。
站在門外,看著天上的朗月繁星,清蓮狠狠的扯了扯自己係緊的官服衣領,呼出一口氣來。
李書,一個世家教養出來的讀書人,是從什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而自己又和當年那個尋求庇護,將依賴當成愛戀的小姑娘,相差了多少呢?
清蓮雙眼迷茫,靜靜地呼吸著充滿血腥氣的夜風。
怪不得殿下常在夜間出沒,這混合著上百種味道的晚飯果真令人著迷。
帶著濃重的,粘稠的,不可為人知的,世間百態。
一股若有似無得腥臭味從屋內傳來,清蓮不動聲色挪動出半步。
“吱呀……”
像是老人拉長了聲音在哀鳴,門被人從麵拉開了。
李書麵色淡淡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怎樣?”
清蓮迎上去問道,一雙眸子不錯眼的看著他。
李書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他們有多久沒有離的這樣近了。
不是身體的距離,而是此時此刻他們的心盤算著同一件事,他的心沒有仇恨扭曲,清蓮的眼中沒有提防揣測。
“李書?”
見他發愣,清蓮皺了皺好看的眉眼,低聲提醒道。
“嗯?哦,我剛才看了看大王子的身體,除了胸口處的致命傷以外,渾身上下都是……”
李書唇齒遲疑。
“是什?”
清蓮追問道。
李書清淡的眸子看著麵露急切的清蓮,眼神飄忽到了一旁,麵色浮上了一層淺淺的胭脂色。
清蓮似乎意識到了什,低頭一看,腦袋一暈,手忙腳亂的係上了自己脖子上的扣子。
“都是男女歡好的痕跡。”
正當清蓮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時,李書的聲音悠悠的飄了過來。
清蓮驚疑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半掩著的屋門,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終究是克製住了自己向前邁一步的衝動。
那樣汙穢不堪的東西,她拚了命的逃跑才遠離了那悲慘的命運,她多一眼也不願意看。
隻是,清蓮心中有些擔憂。
冷宮,對殿下來說是個特別的地方,出了人命也就算了,人命背後還有這樣的肮髒,隻怕殿下……
“陛下,微臣與薛大人共同查看過,那猞猁王子身上有一些新鮮的見不得人的痕跡。”
“據冷宮附近的宮女太監們說,他們都遠遠的瞧見大王子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冷宮。”
李書長身玉立,將自己所看到的和猜測的娓娓道來:
“故而,微臣們猜測,大王子該是在宴會上喝多了欲對宮人行不軌之事,不料卻被人殺害……”
李書的聲音很淡,幾乎不帶有什情緒起伏,仿佛他說的不是一件可以挑起兩國戰火的禍事,而是今日街頭巷尾的兩句閑談一般。
“大王子的座位被安排在了公主殿下的身邊,微臣也曾看見席間殿下與王子相談甚歡,敢問殿下一句,大王子今夜飲了多少酒水?”
此言一出,大臣們的臉色紛紛好看起來。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飛來的禍事,哪個不想迅速的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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