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尚禹用一身得軍功換得了一張空白的聖旨,隻等著薑雨嫣點頭便能八抬大轎的迎進門去,可惜薑雨嫣不肯。
皇帝的念及舊情隻有一次的機會,既不能皆大歡喜,皇帝隻會龍顏大怒。
尚禹的雙親深知皇家顏麵不可觸怒,急匆匆便用兵符換來了尚家上下滿門的喘息之機,也再不管尚禹如何哀求,抬了一位容貌並不出眾的女子做了尚家的正頭娘子。
尚禹雖是情深,卻也不能真的置滿門性命於不顧。
木已成舟,事情也無轉圜的餘地了。
尚禹是真的想過和那位無辜的姑娘相安無事,平平安安到老。
隻是,情之一字最熬人。
仍是尚禹如何掙紮,也逃不出自己骨子埋下的癡念來,除了洞房花燭那一夜酒醉後的茫茫然,尚禹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與她同床共枕了。
所以,等到他和尚夫人年歲都大了,膝下也隻有一位庸庸碌碌無所為的嫡子。
“那你後院的那些鶯鶯燕燕呢?”
心中像是堵著一團浸滿了水的棉絮,薑雨嫣被尚禹的深情壓得喘不過氣來,美眸轉了轉,想起了尚禹言辭之中的破綻。
“雨嫣,你......這是在為我吃醋?”
尚禹並沒有第一時間解釋,反而是眼神中迸發出欣喜的光芒,兩頰邊的笑意不加掩飾。
“沒有。”
薑雨嫣斷然否認。
尚禹並沒有因為薑雨嫣冰冷的態度而氣餒,而是像是尋到了寶藏的小孩一樣開心,語氣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雀躍的歡喜:
“那些女人可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那堅定的眼神,若是手邊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尚禹恨不能立即馬上劃指放血來明智了。
“那都是被人拋棄走投無路的女子自發的尋來的......”迎著薑雨嫣銳利的懷疑的目光,尚禹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也實在是我風流的名聲在外麵,也是那些女子可憐才算計到我的頭上的,我隻當是多養了些人在府上......”
“我也是想著這樣能減少一些陛下對將軍府的忌憚......”
薑雨嫣訥訥無言,半晌才吐出了這一句話:
“尚將軍可真是善良又天真啊!”
......
“殿下,老奴拜見殿下!”
皇帝的寢宮門前,翠嬤嬤佝僂著身子,站在了華連的麵前。
華連似笑非笑:“嬤嬤與我已經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這個時候反悔是不是有些遲了?”
“老奴人微言輕,又做了那樣大不赦的事情,怎敢違逆殿下。”
翠嬤嬤一直卑微的彎著腰低著頭,叫華連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對她此刻的心境和意圖,也是無從考證。
“那就好!”
華連不認為一個人老年邁的嬤嬤能翻出什樣的花浪。
麵無表情的越過翠嬤嬤,華連徑直走向皇帝的寢宮。
翠嬤嬤低著頭,上前走了一步,仍舊牢牢的擋在了華連的麵前。
華連這才正視了翠嬤嬤,這才發現這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身子正在微微的顫抖。
似乎,是事情都做的絕了,才知道害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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