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依伸手接過慕暖手中的藥碗,默許陸時宴手中的藥由他喝下。
瞧著南依的動作,陸時宴垂眸看向手中的藥碗。
黑漆漆的藥汁,倒映著他的身影。
如同此時他不能光明正大說出自己的身份一般,隻能隱藏在暗中。
他很羨慕很羨慕慕暖。
曾經的他也擁有這溫馨的親情。
然,現在他隻能默默地為活著忍受一切委屈!
陸時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毅然地端起藥碗將藥汁連同委屈一起喝進了肚。
慕暖躍上軟塌,將蜜餞塞進了陸時宴的嘴。
“吃吧,這是我的零食。”
陸時宴詫異地抬起頭看向眼前一臉肉痛的小團子。
他笑了笑,蜜餞化掉了嘴和心的苦澀。
見陸時宴緊盯著她,慕暖捂著油紙包,道:
“時宴哥哥,這蜜餞你不能多吃,會失去藥效的。”
看著慕暖手中油紙包的蜜餞在一顆顆的減少,陸時宴:“……”
感動瞬間沒了!
見陸時宴看向別處,慕暖吃著蜜餞含糊不清地稱讚道:
“時宴哥哥對暖暖真好!”
陸時宴:“……”
慕氏瞧著這一幕,眯了眯眼睛,伸手把軟塌上的慕暖給提溜下地。
“今日雖免了你去上學,可你依舊還要學習。”
聽著這貌似施加恩惠的語氣,慕暖道:“娘親你放心,我今日會乖乖聽話的。”
她趴在軟塌邊緣,擺放好書,打算繼續給陸時宴讀書。
陸時宴想到即將要受罪的耳朵,一臉無奈!
慕氏瞧了一眼慕暖,轉身離去,南依接過陸時宴手中的藥碗也跟著出門了。
慕暖見兩人離開了,把書塞給陸時宴道:
“時宴哥哥我昨晚沒睡好,先去睡一覺,這書你自己看吧!”
陸時宴心樂意,耳朵不用飽受摧殘,看向正往床上爬的慕暖一臉擔憂地問道:
“萬一嬸嬸進來檢查呢?”
慕暖躍下床,搬著一張圓凳放到了門口頂著門扇,然後又將桌上的茶壺放到了圓凳的邊緣。
一時好奇慕暖幹什的陸時宴下榻,前去一瞧,這……
他以前都是讓小廝望風,大多數都被父親逮住,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慕暖轉身看到陸時宴,見他正在瞧著自己,伸出小胖手拉過陸時宴的小手:
“時宴哥哥我們可以一起偷懶了。”
陸時宴:“……
…”
他被拉下水還不算,還被綁上一塊石頭,浮不上來了。
不知何時,慕暖鬆開了陸時宴的手,爬到床上,蓋著被子睡覺了。
陸時宴站在軟塌前看著那床上的小團子,頗為無奈地笑了笑。
——
這邊小客廳,慕氏坐在主位,南依坐在客位上。
慕氏問道:“時宴的身體如何?”
“常年營養不良,再加上辛苦勞作,導致他比同齡人矮且瘦弱。”
南依想著王大夫的話回應道。
“他能習武嗎?”
“王大夫說身子調理好就能習武。”
南依悠閑的坐姿瞬間改變,一臉鄭重地道:“主子,現在國泰民安,小主子他們……”
慕氏打斷道:“報仇我不會交給慕暖,可守護這是她的責任。”
“這片土地已經有新的戰神。”
南依覺得主子的艱辛不該再讓小主子繼承,壯著膽子道:
“主子我們要的向來都是百姓安居樂業,而不是合並三國,一統天下。”
“老戰神沐親王隕落後,不到五年的時間沐親王女戰神隕落。
接著李將軍變成了守護這片土地的新戰神。
西梁看似與東國和睦,暗地虎視眈眈,南依你說這樣的和平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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