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邪魔。
它身上的衣服破損了不少,髒兮兮的單衣還破了一個洞。
透過這個破洞,秦毅能清楚的看到那有些幹癟的皮膚。
這種幹癟,像是那種還沒有完全風幹的幹屍一般。
暗淡。
粗糙。
褶皺。
秦毅把背上背著的布棍拿下來,解開纏繞的布條,露出麵的刀。
右手握上這腰刀的刀柄,他吃力的把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舉到眼前。
宛如明鏡一樣的刀身,照出了一道影子。
那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在跟隨巡查隊遊走各地的日子,他抽空把之前卷了刃的刀好好修複了。
那是郡城有名的鐵匠鋪,傳承了好幾代人,技藝高超。
在鐵匠鋪砸下了不少的銀兩之後,這把刀在堅固程度上提高了許多。
秦毅雙手將刀握緊,舉在一側,一步一步,往不遠處的那個邪魔靠近。
邪魔似乎是發現了什,遲鈍地轉過身來,麵向秦毅的方向。
但這個眼中發出亮白色光芒的邪魔,轉過身來之後,也隻是看著,並沒有再做出其它的動作。
它,辨認不出來。
即便還有一些殘餘的視力、聽力和嗅覺。
但是這些在文明生活中活動了幾十年的感官,並沒有發出獵物來到的信號。
反而是那個殘破的大腦,自己編織出一個“來了一個同類”的信號。
所以,邪魔辨認不出這個氣血衰微的個體,到底是不是目標。
隻能傻傻地站著。
秦毅越走越近。
手的刀,也高高的舉起。
隻是他的胳膊,有些抖動,似乎,是乏力了。
對於這種情況,他沒管。
反而專注地瞄準著眼前邪魔的脖子。
一條看上去有些幹癟的脖子。
這一條脖子,看上去比正常的脖子要細上不少。
原本在皮膚的遮擋之下,看起來應該比較模糊的喉結軟骨,此時輪廓明顯,異常突出。
秦毅害怕自己砍不準,反複瞄準了幾次。
終於,牙一咬,腳一跺。
在身體後方的右腿猛蹬地麵,腰跨扭轉,雙臂使勁,把手的刀惡狠狠的,朝邪魔的脖子砍上去。
呼—
風聲驟然響起。
當啷一聲。
秦毅被揮刀的慣性帶出一個踉蹌,連刀帶人跌在地麵上。
刀。
砍空了。
在秦毅揮刀的時候,他眼前的邪魔,後退了一步。
雖然退後的距離不多,動作也有點遲緩。
但還是避開了秦毅的劈砍。
秦毅把刀插在地上,拄著刀,撐起剛才爆發用力之後的虛弱的身體。
從低往高,抬頭仰望,看著那個不遠處的邪魔。
而那個邪魔此時也低著頭,俯視跌落在地麵上的秦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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