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格蘭特先生竟然成了‘收屍人’，還明顯知道了‘扮演法’，他到底哪來的魔藥配方和相關知識？”艾布納習慣性地捏了捏下巴，有些不確定地想著，“難道真的是靈教團？嗯，我記得小說靈教團在貝克蘭德有個名義上的總負責人，叫帕特克·布雷恩……等等，布雷恩？那個讓簡的爸爸非常尊敬的布雷恩先生？”

    這一刻，艾布納終於將現實和小說的故事情節結合起來，窺出了事情的一絲真相。

    “休認為格蘭特先生雖然理論很紮實，但在對待非凡世界的態度上很天真……這沒毛病，如果他真的是那位被信使小姐叫為‘那個……不死……的……傻子……’的布雷恩先生帶入非凡之路的話，那就很正常！畢竟布雷恩先生隻是個‘人造死神’計劃的副產物，速成的棄子而已，他本人都對當代的非凡世界狀況不怎了解。”

    想清楚這些後，艾布納決定立刻結束這項調查，畢竟那位布雷恩先生再是水貨，再是不怎聰明，也是位貨真價實的半神，他一個序列9哪敢去查涉及這位大佬的事情。更何況，這位半神早晚會變成貨真價實的女神信徒，格蘭特先生跟著他混問題也不大。

    休看著艾布納陰晴不定的臉色，有些奇怪地問道：“有什問題嗎？”

    艾布納搖了搖頭，不打算把猜測到的內情告訴她，免得她徒增煩惱。

    休見對方不想說，也沒追問，轉而說起另一件事：“佛爾思的新書《暴風山莊》已經出版了，等樣書寄過來我送你一本。”

    艾布納一愣，旋即笑道：“替我和佛爾思小姐說聲‘恭喜’……同時也恭喜你距離接觸貴族圈子，探尋到真相更進一步。”

    “謝謝！”休也露出開心的笑容。她很感激艾布納，因為對方為她指出了努力的方向，讓她看到了查明父親死亡真相的曙光，再不像之前那樣毫無頭緒的亂闖亂撞。

    在和休小姐閑聊了一陣後，艾布納便與其告辭並離開了東區。隨後，再次來到了喬伍德區的警局。

    那位嘴很臭的警員艾翠絲一見到艾布納進來，立刻走到他的身前，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是不是有什精神上的怪病？”

    “精神上？為什這問？”艾布納不解地問道。就算對我昨天昏倒有些奇怪，也應該懷疑是身體上有問題吧？

    “因為很難想象一個強壯得單手就能拿起那根手杖的人會身體虛弱得昏倒，所以一定是精神問題！”艾翠絲篤定地說道。

    “原來昨天是你把我送回去的……”一提起手杖，艾布納才恍然對方要說什，這是在暗示昨天是他幫了自己，還帶回了手杖啊。

    “除了我還能有誰？”艾翠絲揚了揚下巴，又接了一句，“你的那根手杖雖然確實很重，但比我想象的還是輕一些的……”

    “謝謝你了！”艾布納先是道了聲謝，然後才有些無奈地道，“你這說話繞彎子不覺得累嗎？”

    “這不就是你們偵探的風格？從來不直接說關鍵結果，反而列舉一項項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然後秀出你們的推理。”艾翠絲警員撇了撇嘴道。

    我和這貨有這熟嗎？這損友鬥嘴的即視感是怎回事？艾布納嘴角抽了抽，不再理會這個別扭的自來熟，打算上樓上的辦公室找老師。

    這時，艾翠絲卻在身後道：“艾辛格·斯坦頓大偵探去查訪證據了……而且，樓上現在有一個很麻煩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艾布納就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我說過好幾遍了，那家夥隻是在我家借宿！我沒有想要綁架他，也沒有與他合夥去訛詐他父母的錢！這都是那混蛋在自導自演！”

    艾翠絲聳了聳肩，道：“你也聽到了，這人是埃姆林·懷特，也就是小海蒂先生的那個朋友。我們昨天晚上就查到了他的住址，並將他扣留審問。不過這家夥看起來很高傲，口氣也很臭，無論什事都能諷刺一番。他父母找律師來保釋他了，這隻是最後一次例行詢問。”

    這不是和你一樣嗎？艾布納差點把這句話說出口，可還沒等開腔，就看到一個頭發斜著後梳，正經帶著幾分瀟灑的男子從樓上走了下來，這應該就是埃姆林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表情嚴肅，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顯然是他的律師。

    艾布納本沒想和埃姆林搭話，可誰想這位未來的塔羅會‘月亮’卻徑直走了過來，衝著艾翠絲道：“怎樣？我早就說過這事情和我沒關係，可你這家夥說什‘喜歡人偶的人都不正常，肯定有問題’，非要把我帶來警局！現在可以給我道歉了嗎？”

    艾翠絲聞言不爽地小聲嘀咕了聲“抱歉”，然後又陰陽怪氣地道：“懷特醫生真該去檢查下貝克蘭德醫院的出生兒記錄。”

    “你什意思？”埃姆林本來聽到道歉已經心滿意足，但因為艾翠絲後麵的話又轉回了身，也小聲嘀咕道，“我出生時貝克蘭德醫院都還沒建成呢，去哪找記錄？不對，我為什要去找這個記錄！”

    “懷特醫生那受人尊敬，怎會有你這樣不省心的兒子？一定是抱錯了！”艾翠絲毫不客氣地挑釁道。

    埃姆林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他也不生氣，因為血族壓根不存在抱錯的可能。是以他隻輕蔑地看了艾翠絲一眼，好似非常不屑，然後直接越過他走出了警局。

    艾翠絲被這態度氣的頭上青筋直跳，簡直想去和對方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