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你身上的感覺，和‘丹尼特’很像。”

    “為什你不認為我就是他？”妖異男子笑吟吟地道。

    “本質不同……雖然你刻意模仿他的說話方式……還有那種感覺……”那個聲音說話漸漸熟練，並很快連貫起來。

    “‘囚犯’果然很敏銳……”妖異男子先是讚歎了一聲，然後才正色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要明白我代表著大地母神的意誌在和你談話就可以了。”

    “好的。”那個聲音沒有遲疑地回了一句，並識趣地沒再追問。

    “所以，你的選擇呢？”妖異男子用手指撩了下額角的銀發後問道。

    “我早就做過選擇了……不是嗎？畢竟現在的‘詭秘’還無法護住我……”那個聲音沉默了幾秒後說道。

    “很好，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妖異男子滿意地點了下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他座下的‘靈物天使’了。”

    “靈物……很久沒用過這個名字了。”那個聲音歎了口氣道。

    這時候，那個妖異男子似是想起了什，再次露出笑容，戲謔地道：“對了，由於你之前在轉移容納了唯一性的靈體時借助了屏障外那一位的力量，而之後‘附身’的胎兒也是那一位早就安排好的，所以哪怕母神早有準備，適時隔絕了那一位的‘目光’，又‘隱秘’了你的所在，但你的身上也依舊沾染了祂的陰性力量。”

    “所以呢？”那個聲音平靜地問道。

    “所以，你必然會作為女性出生，而且無法自己調整……或許以後叫你‘靈女天使’更為恰當了。”妖異男子笑道。

    “男女對我們來說並無所謂，不是嗎？”那個聲音沉寂了一陣，才意有所指地道。

    “哦？看來你猜出我是誰了？”妖異男子挑了挑眉道。

    “你竟然會作祂的天使……看來當初那場背叛並不簡單……”那個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幾不可聞時，才又艱難地吐出一個單詞，“‘隱秘’……”

    妖異男子的目光穿透地板，看了眼樓上正在和海柔爾牧師交談的大胡子年輕人，以及隱隱纏繞在他周圍的“祝福”，沒再和那個聲音交談，而是將一支“麥穗”放到了法辛夫人的肚子上。

    這一刻，貝克蘭德上空忽然出現“日蝕”，天色也驟然黑了下來，而一輪“血月”就那樣出現在了人們的頭頂上。

    那位妖異男子的雙目在這時也變為“銀白”，似乎連通了某個地方，獲得了某種庇佑，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

    豐收教堂的祈禱廳內，克萊恩本來正在和海柔爾說著去“觀察”詐騙犯的事，他們才剛剛定好時間，卻愕然發現教堂內暗了下來，如染鮮血的光芒從窗戶中照射進來，一下子就有了某種恐怖片的氣氛。

    克萊恩、海柔爾，甚至是艾翠絲都疑惑地走到窗邊，看向外麵，隻見太陽不知什時候已經不見，反而一輪赤紅似血的月亮取代了它，懸掛在空中。

    又一次“血月”……還是白天的“血月”？為什會發生這種事情？

    克萊恩來不及多想，和烏特拉夫斯基主教還有海柔爾小姐告罪一聲，就出門奔向附近餐廳的盥洗室。

    畢竟如果再慢一點，“魔術師”小姐就要堅持不住了。

    ……

    拜亞姆，芳香莊園，艾布納和休通過“傳送秘術”回到這後，後者就在前者的掩護下悄悄溜出了莊園，向軍情九處在羅思德群島的駐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