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玩了幾天後,他們得返回北豐了。
因為難得請得到假過來一趟,沈如芸準備多留幾天。
杜雁書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拉著沈如芸,認真地問道:“如芸,陸總真的姓陸嗎?”
“是啊。”沈如芸覺得她挺奇怪的,這幾天怎老問這個問題:“怎了?你是不是……”
“哦, 沒有沒有。”
杜雁書皺著眉,有些遲疑地道:“我就是,這兩天想起來,好像他跟我以前看過的一張老照片,挺像的。”
不過她也不能確定,恐怕得回去找找才知道。
“嗐!”沈如芸聽得好笑, 敢情她這兩天時不時地陷入沉思還是在琢磨這個事兒:“那你先回去找找唄。”
找著了也不過是長得像,找不著那也沒什大不了的。
杜雁書嗯了一聲,帶著孩子回北豐了。
本來沈如芸也沒把這事當回事兒,晚上還跟陸懷安說笑話一樣說起。
“你說啊,她這大個人,就一張照片的事兒,一直惦記著……”
白天被子洗了曬過了,這會子抖開,還挺舒服的。
陸懷安點了支煙,靠在窗邊慢慢抽著:“你怎說呢。”
“我還能怎說啊。。”沈如芸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她純粹是沒事做的,就算這照片真像又有什的,不過是張照片而已,又不可能是你……”
慢著。
她突然頓住了動作,驟然抬頭。
別說不可能。
當初在那個新房, 陸懷安曾經給她說過,陸保國不是他親爸,趙雪蘭也不是他親媽。
沈如芸感覺喉嚨被掐住了一樣,半晌沒能發出一個字來:“這個,你,我,我真,她……”
怎她之前就沒想到過這個可能呢?
那個照片!沒準就是陸懷安他的親人呢?
能讓杜雁書一直念叨,那肯定是有蠻相像了!
陸懷安嗯了一聲,彈了彈煙灰:“差不離。”
第一次說起,可以說是應酬。
第二次的時候,杜雁書完全沒必要了。
第三次,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陸懷安的警覺。
沈如芸有些茫然,拉著被子的一角都忘了自己要做什。
她跌坐在床沿,懵懵地道:“那,那你準備怎做呢?你怎……”
“怎不接她的腔,甚至有意引導她往反方向去想?”
怔怔地點了點頭,沈如芸遲疑著:“你,難道就不想……”
不想跟親人相認嗎?
就不想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嗎?
想起趙雪蘭陸保國對他的刻薄,沈如芸心都一陣陣酸澀。
陸懷安掐了煙,幹脆利落地點頭:“想,但現在不是時候。”
“為什?”
現在,他們家庭美滿,事業順遂。
不正正好是認親的大好時候嗎?
“我總覺得,當**,沒那簡單。”陸懷安從她手拿過被子,輕輕一抖,瞬間鋪平:“換而言之,我不信趙雪蘭。”
趙雪蘭當時怎說的?
她生的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來就沒了。
保姆抱了他,倆人直接換了。
可是一個是活的,一個是死的,換回去當真不會被發現?
如果真的是保姆的話,他一個嬰兒,身上那多東西,她就沒動點歪心思?
趙雪蘭賣了點,都夠她後麵過得舒舒服服的。
反正孩子都要換了,保姆拿一兩件,完全不會被發現的吧?
沈如芸聽得一愣一愣的,遲疑地點點頭:“你這說,也有些道理……”
這種事情,確實不能隻聽她一麵之詞。
“但是,雁書這邊,也算是個線索的吧?”沈如芸覺得,或許可以走杜雁書這邊,探探虛實?
把當**情摸一遍,如果他父母仍然健在,或許可以認回來或者……
陸懷安哂笑,饒有興致地道:“你覺得,那個孩子如果真的死了,他們會怎樣?”
孩子死了,他們應該,會再生一個吧?
“嗯,那如果,這個孩子沒死呢?”
沈如芸悚然一驚,頓了頓才道:“那,那這不是,狸貓換太子?”
等於說,原本屬於陸懷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給了那個假的【陸懷安】?
“隻是這樣還好。”陸懷安顯然想過很多次了,此時說起來,並不需要過多思索:“錢不錢的無所謂,畢竟我有錢,產業什的也無所謂,反正我都有。”
可是,世上唯獨感情不可與人分享。
如果他親生父母,跟趙雪蘭的兒子有了感情怎辦?
畢竟養了這多年,養條狗還舍不得呢。
乍然知道孩子抱錯了,他們會怎做?
陸懷安握著被子的手緊了緊,眉眼低垂:“就算他們接受我,偏向我,我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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