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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星心髒跳的飛快,手下微一失力,紅色的圓珠筆便從指尖滾落,繞著課本轉了兩圈。
她還沒從裴儀回國的消息中回神,耳邊又傳來一道輕快愉悅的聲音。
“繁星妹妹,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對了,你跟洛真一起回來吧,裴儀也給你帶了禮物。”
聽得出來,簡子寧的心情非常好。
裴儀今年二十五,是五個人年紀最小的,因為從小學習各種樂器,氣質清雅又斯文,性格也是文靜溫和,從來都不爭不搶,在其餘四人眼,她扮演的,更像是一個受保護的妹妹型角色。
幼時好友,已有十年未見。
除了洛真之外的三個人,都在為裴儀的歸國感到高興。
想來,她們並不知道她當年喜歡過洛真。
洛繁星沒想到裴儀居然還記得自己,怔了會兒才輕輕道了聲謝。
事情說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談話的內容,仍是關於洛真。
等掛完電話,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想到午間和寧柔的那番對話,洛繁星總覺得心頭不安。
裴儀的優秀,毋庸置疑——
她三歲開始學習彈鋼琴,八歲和十二歲那年分別獲得國內最重量級的心音鋼琴大賽兒童組金獎和青年組金獎、十五歲時又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世界頂級的音樂學院,現在更是成為國際上公認的最年輕的鋼琴演奏家。
如果她沒放下當年那段情,回國後繼續追求洛真,恐怕到了那時候,寧柔就是想跟洛真一起回海市也沒機會了。
畢竟,與她相比,寧柔實在是平凡遜色太多。
香茶軒門口,那輛黑色轎車依舊沒有離開。
洛真坐在後座,雙頰蒼白,眼睛半閉著,微卷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側,眉宇間是藏不住的倦怠之色。
車的溫度不算低,隻有二十七度,冷風混雜著從窗縫中飄進來的熱氣,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她的身體有些歪斜,腦袋微微側著,瞳中目光冷冽清寒,透過車窗縫隙看向路邊的早茶店,死死盯著那個讓她念了五年也放不下的女人。
臨近晚飯時間,店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寧柔右耳聽力下降得厲害,沒法負責點餐和送餐的工作,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用完餐的桌子收拾衛生。
很簡單,也很辛苦的體力活。
首先是將剩飯剩菜倒進泔水桶,然後把碗碟疊好送去後廚,最後用抹布將桌上的油汙擦幹淨,墊上一層幹淨的餐布,再放上一套新的餐具,工作才算完成。
她的身體很瘦,手腕也很細,手臂看上去分明沒有多少力氣,提起泔水桶的時候,動作卻是出人意料的幹淨利落。
那熟練。
洛真將這一幕看在眼,心口頓時又酸又痛,還沒反應過來,五指就不自覺得用力握了握,任由圓薄的指甲掐進肉。
五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總是笨的讓人心疼,明明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卻不知道去角落偷個懶休息一會兒。
就這缺錢嗎?
為了賺錢,無節製的消耗身體,連命都不要了。
洛真抿抿唇,喉嚨幹澀得發疼,豔麗動人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眼睛不斷起伏的慍怒與痛意,才顯露出她此時真正的情緒。
一生之中,她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恨意——
她恨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將寧柔從她身邊奪走,卻沒有讓寧柔過上溫飽富足的生活。
氣氛倏地有些冷肅陰寒。
駕駛座上的男人放下手機,悄悄抬起了頭。
車身中央的後視鏡,映出一雙微微泛紅的雙眼,看的出來,雇主此刻的情緒非常不好。
男人叫鄭邦,是一名私家偵探,昨天晚上剛收到手頭這個訂單,就立刻從外地趕了過來。
從確認調查對象的身份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五個小時,期間他並沒有下過車,但也在助理的幫助下查到了不少信息。
看著鏡子女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他心竟有些發怵,猶豫半天,還是鬆了鬆唇,將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洛小姐,我們按照您的要求查過了寧女士近五年的生活軌跡。”
“資料顯示,寧女士在五年前的六月十日到達垣鄉,奇怪的是,我們調查了那一年包括飛機在內的所有大型交通工具的出行信息,都沒有查到她的身份登記記錄。”
“寧女士來到這後沒有立刻定居下來,而是在垣鄉縣下屬的槐桑村住了整整一年,在此期間,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我們查過垣鄉所有正規醫院的新生兒出生記錄,同樣沒有查到她的住院信息,如果沒猜錯,她當時並沒有去醫院生產。”
“另外,關於她女兒的戶口信息也是缺失的,目前隻知道名字叫寧寶寶,患有先天性的心律不齊心髒病,幼兒園的報名登記信息顯示,這個孩子極有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上戶口。”
“至於她這五年具體的工作信息、人際關係、住所變動,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男人的聲音低沉平靜,卻像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猝不及防砸在了洛真心上——
寧柔懷孕後一個人在鄉下住了一年,分娩的時候竟然沒有去正規醫院,甚至於連戶口都沒有給孩子上。
那個男人,究竟是有多壞,多沒有良心?
洛真耳邊嗡嗡聲響個不停,再睜眼時,眼眶已有些紅了。
座前的空調正對著手腕,源源不斷的冷風帶來一股滲人的涼意。
許是覺得冷,她輕輕喘了一口氣,襯衫下的鎖骨隨著胸口起伏微微顫了顫,心髒瞬間一片涼意。
她幾乎不敢想象寧柔孕期那十個月是怎度過的。
茶餐廳,女人仍在忙個不停。
一個桌子收拾幹淨,馬上又有另一個桌子等著收拾。
怎做得完呢?
泔水桶的剩菜越來越多,她已經快要提不起了,走路的時候,步子異常地慢,背影也顫顫巍巍的,兩隻手臂即便藏在寬鬆的工作服,依舊能看的出來在不停顫抖。
每一步,都走的那艱難,就好像生活壓在她肩上的重擔,明明那重,卻怎都沒有把她壓垮。
一個什都不會,連字都不認識的單親媽媽,帶著一個生病的、連戶口都沒有的四歲小女兒。
不做,哪有錢吃飯交房租?
不做,哪有錢送女兒上學治病?
一天打兩份工,真的是寧柔不願愛惜身體嗎?
她隻是不得不做。
一切的拮據與窘迫,到了這一刻似乎都有了解釋。
洛真不敢再看,紅著眼睛將視線收回。
莫名的,鼻子就有些酸。
說話的時候,情緒也無法冷靜控製,以至於聲音全是無法遮掩的濃烈恨意。
“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
鄭邦愣了愣,半分鍾後才反應過來。
“您是說,孩子的爸爸?”
“根據現有的信息,寧女士這五年來一直都是單身,身邊並沒有任何關係曖昧的異性,她的女兒,不排除是在槐桑村懷上的,目前這隻是猜測,更確切詳細的信息,還需要時間再去調查。”
洛真聞聲垂了垂眸,嘴唇無意識抿得更緊,表情陰冷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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