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帝國。
乾國帝都的街道一片紅牆磚瓦,光是民居之所,都比一般小國的王公貴族都浮華奢靡,莫說處於正中央的皇城。
占地廣闊無垠,金碧輝煌,耀眼醒目非常。
單單從這萬人空巷的街道,便可見此國的繁華昌盛。
大乾帝國,不愧為離陽第一強國。
而此刻皇城,一處宮殿大堂內,帝王乾清,正同宰相林驚霜各端坐一方,對立下奕。
棋過最後十手,林驚霜摩挲著下巴思索,找遍出路,也無法讓黑棋反敗為勝。
“輸了輸了。”
朗笑一聲放下兩顆棋子認輸,林驚霜笑著朝乾清拱手:“陛下您這都連著贏了好幾局了,說好讓讓臣的呢?”
乾清雖年過三旬,但因向來嚴於律己,生活規律,乍一看,還是如二十出頭的少年,俊逸非凡。
長睫低垂,比許多女子還精致的眉眼稍抬,掃了一眼林驚霜,手上不緊不慢地收著棋子,啟唇說道:“朕開局都讓你七目半了,你還想怎地?”
林驚霜清咳一聲,幫著乾清收攏棋子:“還是算了吧,您就是再讓七目半,臣也下不過您,還是不自取其辱得好。”
乾清微微勾唇,沒有再說什。
收好棋盤命人撤下,林驚霜為二人泡著新上的茶葉,笑著搖頭:“臣這棋藝,自認冠絕,可在陛下麵前,還是不夠看的,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陛下輸棋一盤。”
“怎?你好似很想看朕丟一次臉?”
乾清接過茶盞,輕輕吹著氣,天生殷紅,宛若女子塗抹脂粉丹寇般的紅唇輕啟,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忙活的林驚霜。
被戳穿了心思,林驚霜手上沏茶的動作卻是行雲流水,臉上笑意滿滿,倒是絲毫看不出破綻:“哪能?陛下您自幼聰慧,戰無不勝,這世上能贏了您一頭去的人,還沒出生呢。”
“吹得有點假,難為你違心說了。”
乾清卻是不吃這一套,語氣清冷回懟。
林驚霜喝茶的手抖了些許,泄氣般地放下,無奈看著乾清:“臣句句發自肺腑,陛下怎就不信臣這一片赤膽忠心呢?”
“再口沒遮攔,朕就讓你好好去外頭吹吹冷風。”
小口淺嚐清茶,乾清黑眸含笑,淡淡說道。
望了眼外頭的蕭瑟秋風,林驚霜不覺裹緊衣袖,幹笑著忙搖手:“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楚國那邊如何了?”
一杯溫茶下肚,乾清不再同林驚霜玩笑,麵帶肅穆,問出這一句。
林驚霜原本一臉含笑,玩世不恭的神色也盡數收斂,站起身來作揖道:“回陛下的話,他們應下周國的請求了。”
“應下了?”
乾清此刻的目光,才帶上些許詫異的神色。
林驚霜苦笑一聲才答:“莫仕真,現於楚王麾下效力。”
“他歸順楚國了?怪不得。”
放下茶盞,乾清目中劃過一絲了然。
“臣說那楚王怎開竅了,原來是找了這個幫手。”
林驚霜臉上的表情不是那好看:“楚王是個蠢的不足為懼,可那莫仕真不蠢。隻是臣想不通,那莫仕真,怎誰不選,偏偏選了那楚蕭?”
“楚蕭?”乾清卻是搖頭一笑,反問林驚霜:“莫仕真什時候說過,他歸順的是楚蕭了?”
“啊?他不是歸順楚國了嗎?而且的確是在幫著楚王做事的。”林驚霜一怔,不禁疑惑問道。
乾清淡淡一笑,並不回答,而是轉了話風:“倒是可惜了,不然能吞並下楚國好大一塊地盤。”
楚蕭桀驁不馴,目中無人,這種人統治楚國多年,不曾滅國已是奇跡。但多行不義必自斃,若非莫仕真從中攪和,此刻的楚國,早就麵臨三國圍攻之局。
可惜有莫仕真在,想要如計劃般吞下楚國江山,已然是行不通的。
“楚國有一個莫仕真,倒還真叫人頭疼。”林驚霜不禁感慨道:“周國呢,又有一個莫平淵。陛下您說說,這兩人怎就不來咱們大乾呢?咱大乾多好!要什有什。”
林驚霜雖是自賣自誇,但說的話卻不無道理。
若是莫仕真與莫平淵都歸順的是大乾,那也就沒有什周國宋國楚國什事了,不論經濟還是軍事之力,大乾本就富庶,再得之二人助力,必得質般的飛躍。
然造化弄人,天下世事如棋,乾坤莫測。一個歸順了實力最弱的周國,一個效力了最殘暴的君王。就是沒一個來楚國的。
可對於林驚霜的話,乾清這位帝王,儼然有不同看法。
“不曾收服莫平淵,確是人生一大憾事,至於莫仕真,誰愛要誰要,反正我大乾不要。”
說話的時候,乾清的神色先是惋惜,轉瞬便是一陣厭惡。
可見他有多不喜莫仕真。
林驚霜雖不知原因,但見著乾清這般,自然也不會再提莫仕真。很快就將話歸入正題。
“那陛下,我們接下來如何?”
“繼續盯著周國,一旦有任何異常或風吹草動,都即刻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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