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荒唐!”
“他們憑什阻止我們的協議?這幫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到底懂什?他們憑什用這種道貌岸然的理由,不顧我們漁民的死活,去跟島國交易!”
“什謀求自立,什擺脫壓迫,都是放屁!”
“都是為了他們屁股下麵那張椅子,都是為了他們背後的那些產業!”
“第一次,我忍了,可是現在,對岸已經再次做了讓步,他們居然還不知道悔改!”
“真當別人好欺負的嗎?就算他們好欺負,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堂堂一個漁業署總長,連我自己的漁民吃飯的權利都保障不了,我還當什總長!幹脆我也去打魚好了!”
南島漁業署辦公室,一個須發皆張的男人正焦躁地繞著圈,對著身邊的助手坡口大罵,而助手的臉上則滿是無奈的表情。
等男人罵完一輪之後,助理才歎了口氣說道:
“長官,這話你對著我罵也沒有用啊,他們一貫都是這樣,我能有什辦法呢?這個年頭,想做實事,不如搞黨爭啊。”
“按照您的資曆,早就應該升上去了,現在還在一個小小的漁業署做總長,您自己心也清楚是怎回事啊。”
男人的助理背後的家族關係不弱,所以跟男人交流起來顧忌也不多,此時更是直言不諱地指出了男人的缺陷,言語中絲毫沒有任何含蓄和回避。
聽到他的話,男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隨後開口說道:
“哼,黨爭,黨爭,黨爭有什用?能當飯吃嗎?能造出航母嗎?能讓醜國老回心轉意嗎?有了一點小權就抓著不放,以為自己是天下的老大了,從來都不思進取,也不知道去革除積弊,現在呢?”
“總在那吹噓我們的遠洋漁船世界最多,吹噓我們的遠洋漁業世界最強,吹噓我們的漁民世界第一專業,結果呢?半個月之內,人家隻是從南方港口隨便掉了幾隻漁船編隊過來,就打得我們的漁業潰不成軍!”
“是漁船編隊!不是軍艦編隊!”
“這樣也就罷了,人家實力強過我們,工業底蘊深過我們,敗了也就敗了,反正市場競爭就是這無情。可人家明明都向我們拋出橄欖枝了,居然還有人瞎了眼不接!”
“是在是笑柄!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去討好島國,居然還想去維護雙島聯合漁業協議,他們腦子裝的都是糞嗎?”
“醜國老都已經跑路了,島國人還強得起來?6支航母編隊被逼得退回關島基地動也不敢動,難道我們還要指望那個區區彈丸之國來給我們站台,給我們撐腰!?”
“還停止水產收購,還暫停對島國出口,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兩岸漁業聯合會成立了嗎?是,我是被他們逼得沒辦法了,可對岸呢?”
“如果把他們逼急了,焉知他們不會再拍幾艘航母過來‘釣魚’?”
漁業署總長越說越氣,一張辦公桌被他拍得震天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徹底散架到他。
他實在是太迷惑了,因為他完全搞不懂,上麵的這幫官老爺到底是怎想到的,要通過暫停市場交易這種方式來阻止兩岸漁業聯合會協議簽署。
是,這份協議中確實包含有出口市場、水產供應相關的條款,暫停市場交易確實是在表明一種態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確實是組織對方進入漁業產業最簡便有效的辦法。
我打了魚,但是我不賣給你,我全倒海,這協議,你還簽嗎?
當這個行業無法從某方勢力上獲取到利益的時候,這方勢力也就會自然而然地失去這個行業的掌控權。
但問題是,你想要這做沒有問題,首先你得解決漁民吃飯的問題啊!
隻說不讓買,隻說不收購,那漁民辛辛苦苦撈上來的魚怎辦?就一直往海倒嗎?還是說,就是要倒逼這些漁民轉型,放棄一部分行業優勢?
這跟自宮一刀委曲求全有什區別?
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跟他們達成協議得了,起碼賺的還比跟島國合作的時候多!
想到這,男人心中猛然泛起一陣悲涼,他繞著辦公室走了兩圈之後,臉上的表情逐漸冷靜下來,隨後,他對著助手說道:
“孫誌,我現在要立刻動身去島北,我得去跟那些官老爺說清楚,他們這搞是絕對不行的!你幫我跟你家打好招呼,讓他們給我一切必要的協助!”
“不是,長官,他們這搞不行,你這樣盲動也是不行的啊!你現在有什資本去跟他們掰手腕?”
“那能怎辦?我現在就是要為不可為之事,否則,難道就看著我們的漁民挨餓嗎?你知不知道,他們剛剛下了行政令,要求限製漁民跟對方漁民的交易!”
“......我知道,但是長官......”
“沒有什但是!”
說完之後,男人轉身便要往外走,身後的助手眉頭一皺,斷然開口喝到:
“李剛健!你能不能冷靜下來?!如果你繼續這個態度,我現在就聯係我父親停你的職!”
聽到助手的話,男人的腳步陡然停住,隨後,他緩緩轉過身,目光陰沉地直視著孫誌說道:
“我以為,我們都是想為黎民蒼生做事的人,我以為你是我的盟友.......”
“我是你的盟友,但是你有沒有真正想過自己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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