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薏仁震驚的看著畢山凝。
“我不可能拿師姐的死來開玩笑。”畢山凝有些悲痛的說。
劉薏仁有些疑惑,羽凡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既然如此,兩人沒有深仇大恨,何至於陷害自己。
而羽凡身為青鬆派弟子,名門正派,實在想不到,或者說不可能。
再者說來,劉薏仁在青鬆山上待過一段時間,以劉薏仁所了解的羽凡,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更何況現在劉薏仁是遇衡長老的徒弟,算是羽凡的師弟,同門師兄弟,怎可能呢?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何至於此,兩人無冤無仇。
“我不相信。”劉薏仁懷疑的說。
大火燒毀了客棧,人們在一片廢墟的空地上唏噓,掌櫃看著一片狼藉,煙塵飄在空中,遣散了客棧的夥計。
獨自一人坐在空地上......
劉薏仁眼睜睜看著客棧在遠處倒塌,一片火光甚是耀眼。
火光照在畢山凝的眼,她不忍心提起舊事。
“你可聽過,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這句話?”畢山凝幹脆坐在地上,此時她穿著農婦的衣衫,沒有鵝黃的道袍,在黑夜,沒有光澤的臉上,隻是一片白色。
“我自知時日不多,但師姐的仇還沒有報,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畢山凝說著,抬頭望了劉薏仁一眼。
“我要你的幫助。”畢山凝的眼神誠懇。
劉薏仁心想,仇人變同盟?
“所以我讓你在烏托假死。”畢山凝說著,眼神轉向那一片火光。
站著的劉薏仁有些意料之外,“你放的火?”
“你一把燒了客棧?”
畢山凝看著他。不懂為何會有這大的反應,隻是一個客棧而已,何必如此,又不是什值錢的東西。
“我不燒客棧,你怎逃出來?再說了,讓他們覺得你死了不好嗎?”
這樣,劉薏仁就可以跟著畢山凝回大炎而沒有阻攔,到時候出現在羽凡麵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掌櫃一把年紀,辛辛苦苦經營一個客棧,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你一把火就燒了?”劉薏仁憤怒的說。
劉薏仁看著她一臉不知道自己哪做錯的樣子,心不由得想罵人。
劉薏仁自認為不是什好人,但對於這種婦孺老人,絕不欺辱,更何況劉薏仁在這個客棧,這個在大漠唯一一家願意讓自己入住得客棧。
“他以後如何生活,他會活不下去的。”
劉薏仁有些生氣的說。
“劉薏仁,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殺害我師姐的凶手,和害你蒙冤的元凶,當日在槭樺林,你覺得那多人圍堵你,是誰?都是因為誰?那些冤死的人,那些被羽凡害死的人。”畢山凝有些眼圈發紅。
“他們害死了一個孩子,你不是為了那個孩子殺了那多門派子弟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羽凡在暗中煽風點火。”
畢山凝回憶起不堪的往事,有些羞憤的說。
當時在玉峽山,‘鳴晨劍"帶著自己逃過一死,那奇怪的守門人,那差點手刃的仇人。
畢山凝當時逃脫之後,掉落在一片樹林,為了逃命,連夜奔波逃向大漠。
不敢回梁丘山,那上山的路都是羽凡的眼線,他是要非殺自己不可了。
就是想報仇,劉薏仁居然在這責怪她燒了一家客棧。
“虎子是無辜的,這件事情我必然會查清楚。”
“不過,這掌櫃是無辜的,為何你的報仇要讓他受無妄之災?你知道他沒有了收入會去做什嗎?他隻能餓死,他全部的積蓄都被你一把火燒了,他一個六旬老人,你的血海深仇和他又有什關係?”劉薏仁承認自己此時情緒過激。
這段時間,劉薏仁每日打擂台,夜晚悄悄潛入皇宮,不過就在接近的時候,那壓迫的氣息撲麵而來。
冉燈大師,就在皇宮,既然進不去,就隻能讓拓跋餘出來。
積累已久的疲憊,在此刻爆發,劉薏仁感受的狂跳的心髒,脫力的坐到地上。
畢山凝無言的流淚,眼睛瞪著劉薏仁,眼眶有些泛紅。
‘鳴晨劍"出鞘。一聲清脆的聲音。
“你跟不跟我走?”畢山凝單手彈去淚珠,冷冷的劍刃抵著劉薏仁的脖子。
劉薏仁剛才看到了一抹殘影,根本來不及反應。
劍刃就搭在劉薏仁的脖子上,呼吸吹過的發絲碰觸劍刃,瞬間斷為兩截。
“畢掌門,這是幹什?我何時不願意去了?”劉薏仁苦笑道,該低頭時就低頭。
“我隻是為那掌櫃抱不平而已。”劉薏仁說著,餘光看著鳴晨劍,正是當時在玉峽山上看到梁丘鳴晨所配的劍。
劍身上的‘鳴晨"二字模糊不清,劍刃卻亮的發光,在黑夜有些森森發亮,劉薏仁一動不敢動。
“那我等會兒給他賠償,讓他不至於餓死。”畢山凝看著他,兩個人維持著坐的姿勢,大漠晝夜溫差大,此時寒冷徹骨,不僅坐得腿麻,更是凍的打寒顫。
劉薏仁不斷呼著熱氣,縈繞在空氣中,化作一團白霧。
“畢掌門如此這樣,便是最好。”劉薏仁命在她手中,便低聲下氣的說。
畢山凝舉著劍的手也有些發麻,蒼白的指腹凍得有些紅潤,關節處更是一片紅色。
“畢掌門,你的手都快凍壞了,快把劍放下,歇歇。”
劉薏仁的脖子也有些酸了,僵硬的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跟我走。”
這是畢山凝最後一個要求。
“那是自然。”
“君子一言......”畢山凝伸出一個手掌。
劉薏仁愣了片刻,突然明白這是古人的擊掌為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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