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鈺
從他記事的時候,他便一直是躺在病床上。每日有著數不清的大夫為他醫治,也有著各種各樣的藥端到他的麵前。
不管換了多少個大夫也不管換了多少湯藥,可是對他而言,那些湯藥永遠都是一個味道的。
一直到他十歲那年,他的父皇突然帶來一個全身傲氣的中年男子,說是叫做林太醫。
民間的醫術高手。
對於這句話,祁連鈺是不信的。
因為在每次一個大夫為他診治的時候,他的父皇都是會這說。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任由那林太醫為他診脈號脈,確診病情。本是想著這大夫診斷好了以後,定然是給他灌藥。
誰知他想錯了,那林太醫隻是在他的身上紮了幾針,還說不能再喝藥。
再喝藥身體非垮了不可!
有這句話在,父皇果然沒有再給他灌藥。
以後的日子,那林太醫每天早中晚三次過來給他針灸,一直到了十二歲。
經過兩年的針灸,他的病情很好了很多。不僅能夠下床,反而還能跑了起來。
隻是他的父皇並不準許他聲張,反而還讓他繼續裝重病。可是他不想裝病人,他想出去看一看大千世界。
而這時,他的父皇帶來了一個和他年齡相仿,長相也差不多的男孩。
“從今以後,你便是東林玥,不再是我南梁的大皇子,你可願意?”
當時的他向往自由,於是點頭答應。
在臨走前,他的父皇塞給了他一塊環型玉佩“今日以後你不能再動用宮中的勢力,這塊玉佩是朕在江湖創立的寒閣的閣主信物,同時也是作為你未來妻子的身份象征。”
當他準備走出那宮殿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代替他的少年。發現他的眼中有著死水一般的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也是因為回頭的那一眼,他的心也總是割舍不下了他。
所以,在利用東林玥這個身份來活著的時候,他總是會做到麵麵俱到,樹立了一個正義的形象。想著萬一有一天,真正的東林玥能夠活下來,他們的身份再互換回來時,也會讓東林玥好過一些。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他遊曆四國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時,真正的東林玥卻是在宮中飽受著病痛的折磨,還要忍受著他那二弟的愚蠢折磨。
所以,他隻好暗中代替東林玥反擊著他那二弟。
隻希望能讓東林玥輕鬆一點。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帶心愛的女子回宮,讓那個身體孱弱,可是精神卻堅毅如山的男子分享喜悅時,卻發現那女子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而他也性命垂危。
那一刻,祁連鈺覺得聽到了他命不久矣的消息,比聽到展玉和沈天殊成婚,還要讓她感到難過。
他快速的趕往回宮,除了避免老二再次期間做出謀逆的事情,還有更多的便是想趕去那人身邊,與他最後的一次對視。
東林玥好像也在等待他的歸來,所以再見到他披著一身月色從簾中走進來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蒼白的笑容。
兩人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躺在床上。
就算是東林玥被病魔摧殘,可是他眼睛中的清明以及堅毅,卻依然在,絲毫沒有變過。
“回來了,這就好。”
他輕輕地說出了這六個字,也是他們相識了十年來,唯一說過的六個字。
祁連鈺還沒來得及向東林玥說聲感謝,便看見他已經閉上了那猶如星空的眸子,薄薄的嘴唇也微微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直到暗一將手伸在他的鼻息前,確認他沒有呼吸,祁連鈺才覺得他這一生,錯過了什。
隻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為時已晚。
陳衝篇
體弱多病,形容的便是他。
他眼看著自己的家,從京師之中的貴族,緩緩地莫落成一個官階六品的官員都可以欺負的國公家主。
他很想改變目前的狀態,可是每當他想要發憤圖強時,卻總是礙於身體的原因,最後敗下陣來。
直到有一天,他的母親幫他抱了一個長工的名額。
說是鍛煉身體的同時,也學習一下種植的方法。如若未來他們成為平民,也可以不至於慌亂。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了,可是他遇見了她。
那女子有著天下最靈動的雙眸,有著天下最聰慧的才華。她雖然身材嬌小,可是卻總能夠感覺她的身體能夠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他聽她說,她不會因為他身體的原因,就會對他放水。
所以,每當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便會想到她的話,然後更加堅強的站著。
就這樣,一直挺過了七天。
她也對諾了她的諾言,他被留了下來。隻是卻被她留在了農家院。
初在那個院子時,每個人部門都開始賺了錢,可是他們的農家院卻依然沒有開過火,隻是在不停地翻地和種地。
每個人都在說他們農家院沒有必要開,可是她卻和田掌櫃說,這是她最重視的地方,隻是還沒有體現出來罷了。
聚賢齋開業後的第二天,她救了他。
如果不是她,想必他也早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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