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鷲龍紋現世,霎那間陰風怒號,威嚴駭人,一股猙獰的龍吼聲,回蕩在眾人耳邊。
“龍!”
丹烈大酋長等人,無不變色。
便是炎祝和青祝,也都麵露難以置信之色,繼而二人心中又難掩憤怒。
炎祝怒罵道:
“你巫鷲部,竟敢竊奪龍紋,褻瀆王庭,該當萬死!”
巫鷲少主麵色冷漠,淡然道:
“大荒龍脈,有德者居之,何談竊奪?我既能身負龍紋,便說明我得了龍脈認可,有王道氣運在身。神龍認可了我的血脈,降臨我身,你一個巫祝,有什資格置喙?”
炎祝神情難看,心緒翻騰間,一時憤然無語。
大荒的龍,隻認可王族。
其他蠻族,血脈低劣,根本不可能沾染龍血龍紋乃至龍氣,否則必遭反噬而死。
能在身上,紋下一整條龍的人,即便不是王族嫡係,也必然是肩負王道氣運之人。
這巫鷲少主,說得沒錯。
但正因為他說得沒錯,炎祝才更憤怒,內心更無法接受。
因為這意味著,亂世之中,王權旁落,大荒的氣運亂了,大荒的王朝很可能要易主了。
這對身為王庭巫祝,一心侍奉大荒神明,侍奉王族,維護王族統治的炎祝來說,無異於“倒反天罡”。便是丹烈,戮骨等各大部落酋長,一時也紛紛變色,內心震動,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
巫鷲少主目光高傲,帶有居高臨下的意味看著眾人,語氣沙啞而威嚴道:
“既現龍脈,何不臣服?你們想……忤逆大荒的真龍?”
四周死寂,氣氛凝重至極,一眾大酋長皺眉,沒有人敢答話,也沒有人敢做什。
片刻後,身為“大盟主”的丹烈冷笑道:
“什真龍?可笑。無非是一隻塗鴉拚湊的“孽龍’,也敢冒充大荒的真龍,在此招搖撞騙?”炎祝目光一閃,也回過神來,接著冷笑道:
“不錯,我身為巫祝,侍奉王庭多年,從未見過你身上,這等黑色邪異之龍。此龍並非正統,隻是你巫鷲部,用以妖象惑眾,蒙蔽他人的詭計罷了。”
炎祝目光冷厲,一字一句斷言道:“你私畫龍紋,叛逆王庭,罪當萬死!”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附和。
“私畫龍紋,罪該萬死!”
“叛逆王庭,滿族盡誅!”
義憤填膺之下,炎翼部大酋長當即一馬當先,向巫鷲少主殺去,怒喝道:
“賊子,受死!”
丹烈,戮骨等一眾大酋長,也當機立斷,迅速出手,想以雷霆之勢,一齊將巫鷲少主誅殺。將這個身負“龍紋”的大隱患,扼殺於此地。
大荒,絕不可出現另一條龍!
眼看眾人圍攻而來,巫鷲少主麵沉如水,而後不怒反笑,冷冷道:
“一群低賤的蠢貨,給臉不要臉,既然想死,我成全你們……”
巫鷲少主輕輕舒展開雙臂,身上的龍紋,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如蛟蟒欲擇人而噬,凶戾之氣充斥於肉身。
“我便讓你們看看,什叫真龍,什叫血脈之……”
隨著一聲怪異的龍吼響起,巫鷲少主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
龍紋在他身上遊動,龍鱗覆蓋於全身。
他的眼眸,嘴唇,全都變成了漆黑色,瞳孔也變成了凶獸一般的豎瞳,閃爍著一縷深紅的凶光。看上去,便仿佛是一位“黑龍少主”。
明明修為隻有金丹中期,但光是威勢,便令人心v驚膽顫。
丹烈等一眾大酋長,隻能硬著頭皮,催動各種蠻族法寶,強殺巫鷲少主。
雙方殊死殺到了一起。
可“半龍化”的巫鷲少主,肉身強橫無比,周身的鱗甲,更是堅不透風。
這等防禦,足以讓他頂著一眾金丹後期大酋長的殺招,肆無忌憚地搏殺。
而在龍紋的加持下,巫鷲少主幾乎每一拳,都挾著滾滾龍吟,蘊含無儔的巫龍勁力,沾之必傷。稍有不慎,被龍勁轟入體內,則血脈筋骨都會被惡龍絞噬,留下無法彌補的重傷。
攻防兼備。防則有龍鱗護身,無懈可擊,攻則有龍勁纏繞,如狂風暴雨。
混戰之中,幾乎沒有哪個大酋長,能正麵與巫鷲少主,廝殺百回合以上。
戮骨都不是巫鷲少主的對手。
這還是他們這些大酋長,在修為上高了巫鷲少主一個金丹小境界的結果。
龍紋血脈之威,恐怖如斯。
周遭眾人眼見這等局麵,無不駭然變色。
遠處萬千朱雀部落蠻兵,懾於巫鷲少主之威,紛紛臉色蒼白,軍心動搖。
而巫鷲部的大軍,則士氣大振,高呼少主之名,呼喊聲震動整座朱雀山脈。
形勢急轉直下。
無人能力挽狂瀾。
巫鷲少主,單憑一己之力,便鎮壓了數位部落大酋長。
這不僅是實力的鎮壓,更是血脈上的碾壓,是龍威的震懾。
同盟大酋長無法與“龍化”的巫鷲少主久戰,不然不光被龍勁轟入體內,留下重傷,血脈之中那種對龍的恐懼,那種對“王者”的臣服,也在不斷地加深。
仿佛巫鷲少主,就該是真龍之子。
他就應該,是大荒的王者。
再加上,八位巫鷲大將的圍追堵殺。
丹烈等一眾大酋長,終於支撐不住,不得不被迫向神壇外撤離了近百丈。
而巫鷲少主,見丹烈等人被他擊退,也沒有追擊,隻是嘴角勾勒出了一絲輕蔑的冷笑。
“我既化龍,便非凡俗,與爾等有著血脈上的懸殊。”
“所以,你們這些血脈上的下等人,隻能由我統治。”
此言誅心,一眾位高權重的大酋長,臉色紛紛難看至極,可他們如今仗著修為優勢,但卻敗於巫鷲少主之手,事實麵前,無法辯駁,隻能含恨將這份屈辱忍下。
巫鷲少主顯然無心,再與這些“手下敗將”囉嗦。
他昂起高貴的頭顱,看向朱雀山的神座,陰沉的眼眸中,流露出灼熱的渴望。
“點燃朱雀之火,開啟古老神壇,引巫鷲大神降臨,統治山界。”
“屆時,我便是朱雀之主。”
“我的血,便是王的血……”
巫鷲少主麵色莊嚴,一步步踏向神壇。
各部落大酋長,隻能眼睜睜看著,卻根本無力阻止。
他們根本阻攔不了,身負龍紋,血脈之力強橫的巫鷲少主。
他們隻能看著,宛如“魔龍降世”一般的巫鷲少主,踏著古老的階梯,一步步邁上他們朱雀山先祖供奉的神壇,踏足他們傳承中的“聖地”。
甚至,染指朱雀山的神座。
不少大酋長,咬著牙,心急得幾欲吐血。
可當巫鷲少主,真的邁上神壇的時候,變故卻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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