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百花雨
馮帶苦用了整整一天時間,把馬五的腿給接上了,馬五雖然不能走路,但還沒忘了修行。
馮帶苦十分擔心:「五郎,你不要亂動,讓我來就好,腿筋剛接上,你千萬加小心。」
修行了兩個鍾頭,馬五稍作休息,手下人來報,沈容青前來探望。
馮帶苦微微一笑:「又有紅顏知己來疼你了。」
馬五搖頭道:「我今天不想見她。」
馮帶苦勾了勾馬五的鼻梁:「不要多心,我不是那善妒的人,你也該見她一麵,或許能探出些口風,隻是務必小心一些,千萬不能傷了腿。」
等馮帶苦走了,馬五叫人把沈容青請了進來。
看到馬五躺在床上,沈容青關切的問道:「君洋,出了什事情?」
馬五笑道:「你怎知道我出事兒了?」
「我剛聽說的。」
沈容青沒覺得什不妥,但馬五心別扭,他回綠水城之後,並沒有聯係過沈容青,沈容青為什來的這及時?
這還真不怪沈容青,她是手足盟的重要成員,也是普羅州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馬五昨天被人抬下了火車,這重要的消息,她肯定有渠道知道。
沈容青來探望馬五,並沒有別的意圖,但現在的馬五,對何家慶敵意很深。
「君洋,你的腿到底怎受的傷?」
馬五一臉輕鬆的笑道:「這兩天事忙,不慎摔了一跤,應該是傷了筋骨,休養幾天就能好。」
沈容青長出一口氣:「有傳聞說你腿筋斷了,可真把我嚇壞了。」
馬五道:「讓你這掛念,我心很過意不去。」
兩人聊了片刻,漸漸無話可說,沈容青覺得馬五的狀況不太對勁。
恰好胸前的紐扣震顫起來,沈容青起身告辭,馬五隻說了一句「不便相送,卻也沒有挽留。
出了逍遙塢,沈容青緊了紐扣,本以為聯絡她的是何家慶,沒想到卻是一個專門負責監視張秀玲的探子:「沈姑娘,百花園下雨了。」
沈容青一抬頭,這晴的天,怎可能下雨?
況且這個時節也該下雪了。
探子解釋道:「這下的不是尋常的雨,是花瓣雨,張秀玲在園子辦了茶會,好像是件大事,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百花園下了花瓣雨,這確實是大事。
沈容青趕緊去了百花園,園子外到處都是花瓣,每片花瓣鮮豔飽滿,沈容青撿起一瓣,捏一下清脆作響,濺出來的花露留了滿手花香,讓沈容青都不舍得往園子下腳。
當初張秀玲曾經請來一位草修,改了花期,讓園子的鮮花在同一天盛開。
那一天的盛況,沈容青見過,可就算所有花同時開了,百花園也沒有今天這豔麗。
茶會很熱鬧,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不少,但這個熱鬧不是誰都能看得懂,這無關身份高低,也無關修為深淺。
陸家來了不少人,陸春瑩段少霞陸源信都誇園子的花瓣好看,但也隻是覺得好看。
唯獨肖葉慈知道這另有深意,但她不方便說出來。
油桃上前捏了捏肖葉慈的臉蛋:「我怎看你有心事的呀?」
肖葉慈一臉嚴肅道:「沒有心事的呀,這花多好看的呀。」
油桃低聲問道:「你在這是不是不方便說?要不咱們兩個先回家,你單獨給我講講。」
說話間,油桃摟住了肖葉慈的腰枝。
「先跟你回家?」肖葉慈臉一紅,「還是不要了吧,人家秀玲姐請咱們來的,先回去不好的呀。」
楚懷媛也被請來了,看著滿地的花瓣,覺得好像聽過某個說法,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看到坐在園子一隅的魯老板,上前問道:「魯先生,這花瓣雨應該是有些寓意的,隻是我記不清了。」
魯老板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我記得好像和百花門有些關係,到底是什關係,我也記不清楚了。」
楚懷媛白了魯老板一眼。
他怎會記不清楚,他是不肯明說!
張秀玲正忙著招呼客人,手下人提醒了一聲:「沈姑娘來了。」
「容青!你可算來了!」張秀玲趕緊迎到了園子門口,「我正等著你呢!」
「等我?」沈容青一笑,「秀玲兒,你連一封請柬都沒給我。」
張秀玲十分驚訝:「我沒發請柬,都是上門請人,我派人去了影業公司。」
沈容青點點頭:「那可能是沒找到我,我今天沒在公司。」
「那這不能怪我!你怎還跟我挑禮?快來坐吧。」
沈容青在園子坐了片刻,喝了杯茶,和張秀玲知會一聲,先走了。
她愛看花,今天園子這場麵,這輩子都未必能看到第二次。
但她覺得不自在,今天來賞花的人,對她似乎都有些敵意。
關鍵她還有要緊事要做,回到影業公司,她立刻聯絡何家慶,一直到深夜,
終於聽到了何家慶的聲音:
「容青,什事?」
沈容青知道何家慶很忙,盡量簡短的說道:「百花園下了花瓣雨,這是百花門·.」
何家慶打斷了沈容青:「我現在沒時間聽這些!」
聯絡中斷了。
沈容青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她從抽屜拿出一包煙,拿出一根,點著了,狠狠抽了一口。
一口下去,沈容青咳嗽許久,她平時並不抽菸,這包煙是馬五送給她的。
現在馬五變了,張秀玲也變了。
就因為沈容青給何家慶做事,所有人好像都不待見她了,可何家慶連一句話都不願聽她說完。
「不願意聽就算了,正好我也省點力氣!」咳嗽了兩聲,沈容青突然笑了,
笑得滿臉都是苦澀。
何家慶確實很忙,新地開荒到了關鍵時刻。
他充分利用了內州的資源和財力,把十三塊地界全都開到了八成。
眼下是新地轉正地的關鍵階段,容不得閃失,沈容青跟他說花瓣雨,何家慶還以為又是一代才女的風花雪月,這種時候,他哪有心思聽這個。
但舒萬卷倒是挺在乎這事兒,他還專門問了何家慶:「我聽說百花園下了百花雨,你不去看看?」
何家慶搖頭笑道:「我哪有賞花的心思。」
一聽「賞花」兩個字,舒萬卷明白了,何家慶對百花雨一無所知。
舒萬卷道:「我想去百花園看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何家慶道:「前輩,你多加小心,要是在綠水城撞見了貨郎,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舒萬卷冷笑一聲:「這事兒還不用你操心。」
當天下午,舒萬卷離開了新地,可他並沒有去綠水城,
他去了血牙山,找到了單成軍:「百花園下了百花雨,這事兒你知道?」
單成軍吃著葡萄,含混不清的說道:「什百花雨,幹什用的?」
舒萬卷強忍著嫌惡,跟單成軍解釋道:「百花門是普羅州的一個幫門,傳說是百花神所創,百花園如果下了百花雨,就證明百花神要現身了。」
單成軍一臉霧水:「什百花神?我怎沒聽說過?」
舒萬卷皺眉道:「普羅州的事情,你是一點都不關心?」
單成軍神情嚴肅道:「誰說不關心?貨郎無論去哪,我都想辦法盯著!這百花神和貨郎有關係?」
舒萬卷搖頭:「倒也沒什關係。」
一串葡萄吃完了,單成軍把葡萄籽吐了:「那你跟我說這個幹什?我什身份?一個幫門的事情我管他做什?」
舒萬卷道:「你不用管,但何家慶得管,他吞了百花門,現在百花神要報複,何家慶必須得想辦法應對。」
這回單成軍聽明白了:「你是說何家慶守不住他自己地界了?」
舒方卷點頭:「十三塊新地,開荒到了八成,咱們趁他和百花神爭鬥,正好把這十三塊地收回來。」
單成軍兩眼放光,這事兒他愛聽:「你接著往下說,拿了地界之後呢?」
舒萬卷道:「大商遭遇了重創,我收到了消息,蕩寇營被打了,大熔爐也壞了,就連毫城的大祭壇都被打個稀碎。」
單成軍越來越興奮,他又拿了串葡萄,一連吃了好幾顆:「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舒萬卷道:「咱們要是把這十三塊地界拿到,獻給喬大人,那就是雪中送炭,你以前投奔土方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咱們要想封王,這個時候提出來,也合情合理,喬大人肯定不會—.」
啪!
單成軍把葡萄扔在了舒萬卷臉上,
「特看你那點出息,我特跟你說話都覺得丟人!」單成軍當麵了舒萬卷一口。
舒萬卷擦擦臉上的葡萄汁,怒道:「你有什主意?你說個不丟人的我聽聽!」
血牙怪扭著腰枝來到桌邊,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都是自己人,咱們不能傷了和氣。」
單成軍把血牙怪樓在懷,蘸著酒水,在血牙怪的肚皮上畫了個圈兒:「你看仔細了,這就是那十三塊新地。
咱們先把這些地拿到手,然後找個地頭神,把地界給占住。
2
舒萬卷道:「上哪去找地頭神?」
單成軍一拍血牙怪的肚皮:「我媳婦兒呀,普羅州土生土長的種血,貨郎那邊也說不出什!」
舒萬卷看了看血牙怪:「你有雲上修為?」
血牙怪白了舒萬卷一眼,親了單成軍一口,著嘴不聲。
單成軍也白了舒萬卷一眼:「有沒有雲上修為能怎地?我媳婦每天吃著大把的丹藥,這不都遲早的事?」
這話還真不是吹牛,血牙怪會煉丹,這事兒舒萬卷也知道。
舒萬卷接著問道:「等地界變成正地,你又打算怎辦?」
「你說怎辦?十三塊地界,一方疆土,咱們不用等喬毅封王,可以自立為王了!」單成軍笑得嘴都合不攏。
舒萬卷四下看了半天,沒有一塊石頭炸開。
「老單,你說的是真心話?」
單成軍吞了顆葡萄,點點頭道:「我這人就這實在!咱們什交情,我還能跟你來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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