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靈印不可輕留
汽水窯,慶榮綢緞莊。
段樹群來到被燒了一大半的鋪子,等著帳房計算損失。
綢緞莊大支掛嶽長友上前領罪:「段爺,我不中用,是打是罰,我聽憑處置。」
嶽長友是五層的武修,看他滿身傷痕,段樹群知道他拚了命了。
「長友,這事兒確定是馬五幹的?」
嶽長友咬牙道:「段爺,我把性命押在您麵前,這事兒就是馬五派人做的,
有好幾個人我都認識!我要是有半句假話,這條命您現在就拿去!」
段樹群微微皺眉,把眼睛眯了起來。
嶽長友道:「段爺,您給我添點人手,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報仇,這梁子要是不挑,我這碗飯也吃不下去了!」
段樹群搖頭道:「長友,別急,等東家消息。」
帳房算好了損失,段樹群立刻報告給了何家慶:「綢布基本都被燒了,庫房隻剩下點貨底子,作價也賣不上幾個錢,這鋪子算是賠幹淨了。」
何家慶隻回了一句:「這事兒我知道了。」
段樹群多說了一句:「家慶,咱們還被砸了兩座廠子,汽水窯的生意怕是沒法做了。」
「告訴弟兄們沉住氣,不要輕舉妄動。」何家慶中斷了聯絡,他在馬五的新地上,現在不方便說太多。
他穿著一件粗布夾襖,戴著狗皮帽子,臉上畫著褶子,貼著胡子,頭發染白了,打扮成個老獵人,扛著一頭野豬,來到了一群開荒人當中。
「這是剛打的豬,諸位看看給個價錢。」何家慶放下了野豬,衝著眾人抱拳行禮。
開荒人圍了上去,有的想買肉,有的想買皮,有的想買豬耳朵,何家慶擺擺手道:「肉不單賣,皮也不單賣,我賣整豬。」
獵人們七嘴八舌喊了起來:
「整豬誰買得起呀,再說也不好收拾。」
「來這兒幹活都不容易,我們就想買點豬肉解解饞,豬骨頭我們也要,你給算便宜些。」
「這是鐵毛豬吧?這豬皮成色不錯,單賣不吃虧,不信我給你算算帳。」
何家慶跟著周圍人劃價,他這豬的成色確實是好,聚上來的人越來越多。
其中有一些開荒人,何家慶看著眼熟,這些人前幾天還在他地界上開荒。
這事兒坐實了,之前到何家慶地界上挖人的,就是馬五!
何家慶心下暗:馬五這是衝我來的?他為什會知道那十三塊新地的事情?
李七告訴他的?
這倒有可能,李七和貨郎交情非同一般,貨郎應該是把實情告訴給了李七。
馬五的地界已經開出了九成多,馬上要轉正地,他手下還有大量的三頭人,
他跑到我地界上來挖人,這是明擺著和我過不去。
如果不給馬五一個教訓,這次他敢搶人,下次他就敢搶我地界!
何家慶打定了主意,但他今天不會下手,今天是專門來踩盤子的,「闖窯堂」要等更好的時機。
他準備從馬五這帶走一件好東西,讓馬五好好疼一回。
但他沒打算殺了馬五,他不想和李七拚命。
話說回來,李七到底在哪呢?
事兒鬧得這大,他怎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七在三十二房蹲著,正看著牆上的門縫。
趙驍婉摸了摸縫隙:「相公,手套已經試過了,這門縫是通氣的,證明後邊還有屋子,可現在咱們打不開。」
李伴峰兩條眉毛幾乎扭成了一團,他走過一個個房間,回頭看向了趙驍婉:
「娘子,這事兒不對!」
趙驍婉點頭道:「確實不對,可現在老爺子睡著了,咱們查不清楚緣由,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伴峰聽不明白娘子的意思:「這和老爺子有什關係?」
趙驍婉也不懂李伴峰的意思:「這不就是老爺子的事兒?」
「你不能什都指望老爺子,該咱們幹的事情,得自己動手。」
「相公說的到底是什事?」
「二十間屋子,什都沒有,這哪是過日子的樣子?」
趙驍婉愣了好久,仔細數了數。
十三房新添不久,邊就一張桌子,沒置備其他東西。
剩下的十九間房剛冒出來,連桌子都沒有。
算一算還真是二十間房子。
「寶貝相公,這是要緊事?」
李伴峰瞪圓了眼晴道:「過日子的事情還不要緊,那你說什要緊?你趕緊寫個單子,我出去買家具!」
趙驍婉看向了九兒:「相公肯定是沒有錯的,難道這事兒是我自己想錯了?」
九兒看向了李伴峰:「阿七,你把阿依一塊娶了吧,我覺得她和老火車不合適,和秋大象也不合適。」
李伴峰道:「為什不合適?」
九兒道:「秋大象肯定不行,他不夠瘋,老火車也不太行,他最瘋的時候,
我覺得他也沒有你和我姐般配。」
李伴峰沒有發瘋,他真要出去買家具,他覺得這事兒真的很重要。
看他跟跟跪跑要出門,趙驍婉趕緊把他攔住:「寶貝相公,你得趕緊把技法學了,宅修雲五沒有技法,修為不穩固,你現在都雲六了,基礎不牢,你又加了一層,時間長了要出大事的。」
這事兒確實當緊,李伴峰走到銅蓮花近前:「我想學技法,宅修的。」
銅蓮花輕輕咳嗽一聲:「宅修的技法我也不會,我就是個煉丹的。」
李伴峰盯著銅蓮花看了很久,看的銅蓮花心發毛。
「阿七,有話就直說,我真的教不了你技法,我沒有騙你。」
李伴峰摸了摸蓮心:「其實我所有技法,都是你教的,對?」
銅蓮花笑道:「這話可不敢亂說,讓你媳婦兒聽見了,還不得把我活剝了?你的宅修技法都是她教的。」
李伴峰搖頭道:「我媳婦兒原本不會宅修技。」
銅蓮花用蓮葉勾了勾李伴峰的下巴:「你都這個修為了,還不懂宅修的規矩?宅子先教宅靈,宅靈自己領會,領會透了再教給宅修,你的技法都是這學的。」
李伴峰還是搖頭:「隨身居原本也不會宅修技。」
「哎呀!有這等事?」銅蓮花的語氣非常驚訝,「那你的技法是怎來的呢?難道說這宅子還藏著別的機密?」
李伴峰把銅蓮花抱了起來:「有些機密在家邊看不清楚,咱們出去說說。」
銅蓮花哼了一聲:「你帶我出去做什,嚇唬誰呀?你以為貨郎還在外邊?
這都多少天了,你以為貨郎一直替你看著門口?
我跟你說,他就算在門口,我也不怕他,阿七,我是為你著想,你出去了得照天光,所以說咱們就別出去了—七郎!有事兒好商量!咱們別出去!」
銅蓮花這一嗓子,家三十二個房子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伴峰放下了銅蓮花:「我要學這個。」
銅蓮花驚魂未定:「這個是哪個?」
「你剛不說照天光?我就學照天光這個,這招應該叫玄光誅邪吧?」
銅蓮花輕歎一聲:「這個技法我確實知道一些,可宅修還有不少好技法,晉升一層不容易,咱們也可以學點別的,比如說清心封魔,草堂海納,春宵帳暖,
都是極好的技法。」
李伴峰搖頭道:「我就要學玄光誅邪。」
這可不是李伴峰固執,玄光誅邪這個技法曾被阿雨提及過,李伴峰也經曆過,他對這個技法有一定概念。
銅蓮花所說的這些技法,李伴峰一點概念都沒有,閉著眼睛瞎學,就等於任憑銅蓮花擺布。
「行吧!我就教你玄光誅邪!」銅蓮花答應了下來,「你先找一件最珍貴的東西,拿到我麵前來,我教你怎留靈印。
靈印這東西就相當於宅修的記號,隻有靈印被觸發了,才能用得上玄光誅邪,技法環環相扣,一步都少不了,我說那什,你把你媳婦兒抱過來做什?」
李伴峰放下了趙驍婉:「你不是說最珍貴的?」
銅蓮花道:「我說的是物件,不是人。」
李伴峰看了看銅蓮花:「為什我抱著你出去,就要中了天光?」
銅蓮花道:「因為我是物件。」
李伴峰搖頭道:「胡扯,你是人。
銅蓮花倒也沒否認:「你看我現在還有個人樣?」
李伴峰想了想:「要是我媳婦兒變成了唱機,是不是就能留下靈印了?」
銅蓮花擺了擺蓮葉:「確實是這個道理——
趙驍婉推了李伴峰一下:「瘋漢子,又胡鬧,快些找個物件,學技法要緊。」
李伴峰正尋覓物件,唐刀跳了出來:「主公,在我身上留個靈印吧,哪天萬一要是把我丟了.
洪瑩端了唐刀一腳:「誰稀罕偷你?帶你回去不夠添堵的!還不如留在手套身上。」
手套搖搖食指道:「謝二夫人關心,我不用靈印,我丟不了,誰要敢對我下手,那是他自己找不自在。」
洪瑩道:「要我說這事兒用不著多想,反正就做個試驗,你隨便在家找個東西,杯子盤子都行。」
銅蓮花道:「阿七,可別說我沒勸你,這事兒要慎重,務必要慎重,這技法不是隨便用的,靈印也不是隨便留的。」
娘子在旁邊出了個主意:「咱們一家人互相照應,都丟不了,但家門鑰匙沒有靈性,倒是該小心防備。」
「娘子說的有理!」李伴峰到宅子外邊拿回了隨身居的鑰匙。
銅蓮花指點道:「先灑一滴血,一半抹在鑰匙上,一半抹在心口上。」
李伴峰抹了血,銅蓮花又道:「把鑰匙貼在心口上,用力捏著,看看疼不疼。」
捏了一小下,李伴峰把鑰匙拿到了耳邊,聽了片刻:「他說疼!」
銅蓮花舞動著蓮葉:「誰問他了?我問的是你,你心口疼不疼?」
李伴峰搖搖頭:「捏的是他,我疼什?」
「所以說這技法不好學,什時候你覺得疼了,這靈印才算留下了。」銅蓮花合上了蓮葉,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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