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樓走後,孟芊芊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阿依慕蘭手的人質居然是爹爹,爹爹當真沒死?
早在數日前,她便有過此猜測,可那畢竟隻是天馬行空地亂猜,今日玉成樓提供的線索,讓不到一成的可能性提高到了五成。
為何隻是五成,倒不是懷疑玉成樓存心欺騙,而是她太相信阿依慕蘭。
一切可能隻是阿依慕蘭借玉成樓之口透露出的假消息。
就憑樓蘭在他們手吃了如此大的虧,阿依慕蘭仍能保持平靜,孟芊芊就絕對有理由相信她還有後手。上官淩皺眉:“那家夥的話究競有幾分可信?”
辰龍道:“不好說。”
陸沅唇角一勾道:“全信就是了。”
辰龍不慎讚同地瞥了瞥他:“萬一信錯了,落入樓蘭的圈套。”
陸沅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者,區區樓蘭,能有多大圈套?”
辰龍冷聲道:“你別太狂妄自大。”
陸沅勾唇道:“是大舅哥你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上官淩頗為讚同:“對啊辰龍衛,以往你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今日都有些不像你了。”
孟芊芊明白辰龍的顧慮,母親死於阿依慕蘭之手,年幼時的悲痛與恐懼早已交織成了一團密不可分的血肉。
他有多恨,就有多懼。
懼的不是阿依慕蘭,而是失去母親的痛苦。
隻是這一切恰巧轉嫁到了阿依慕蘭的身上而已。
孟芊芊道:“謹慎些是對的,誰也不知阿依慕蘭葫蘆賣的什藥。”
陸沅沒去拆自家媳婦兒的台。
“爹爹!”
檀兒一個激靈,陡然自睡夢中驚醒。
她抬起頭,一臉迷茫地望了望四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辰龍的院子,而今晚的任務似乎是要等玉成樓來與他們做交易。
“額咋過睡過去咧?玉成樓人咧?大半夜了,他還不來?”
她迷迷糊糊地問。
上官淩嘖了一聲:“人都走了!”
檀兒瞌睡一醒,一巴掌拍上桌子,憤然起身:“他走咧?”
孟芊芊彎了彎唇角,拉著她坐下:“剛走。”
她摸摸她的頭,“方才夢到什了?聽你在叫爹爹。”
檀兒仰頭,仔細回憶了一番,將快要從腦子散去的夢境碎片強行拚湊完整:“額做了個好奇怪滴夢,額夢見額有爹咧!”
上官淩嘴角一抽:“這叫什話?你當然有爹了,不然你石頭縫蹦出來的?”
檀兒叉腰:“額有爹!額隻有娘!”
上官淩欲言又止。
方才就不該那說的,小丫頭沒爹,他講那話無異於在她傷口撒鹽。
他不再吭聲。
倒是孟芊芊輕輕地開了口:“檀兒想有個爹爹嗎?”
檀兒嘀咕道:“那得看額娘啊,她要是願意,給額找十個八個爹,額也得意見!”
上官淩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樹幹上的孟朗也險些被桃肉給噎死。
“就是·……”
檀兒想到了傷心事,“得這個機會咯。”
孟芊芊摸了摸她臉頰,問辰龍道:“哥哥,此去樓蘭需要多久?”
辰龍想了想,說道:“快馬加鞭也得二十多日。”
孟芊芊沉思道:“阿依慕蘭隻有一個月的期限,差人去樓蘭接來人質是來不及了,那隻剩下一種可能。”
辰龍頓悟:“飛鴿傳書。”
孟芊芊吹了聲口哨。
獵鷹盤旋而下,帶著天空霸主的威壓,威風凜凜地落在了孟芊芊戴著銀絲手套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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