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她對陸沅說道。
縱然心中再多猜測,也隻是猜測,一切都需要證實。
那多年都挨過去了,不差一時。
陸沅牽了她的手:“別抱太大希望。”
孟芊芊點頭:“我知道。”
沒有希望,便不會有失望。
“不過,滿懷希望的日子,似乎也不賴。”
聽了她的話,陸沅沒有反駁,也沒再規勸。
對尋常人而言,失望的痛苦是難以承受的。
可她不同。
她的劍刃是連多少男兒也無法比擬的。
她能擁抱多少希冀,就能承受多大失望。
“啊。”
在進屋前,她突然捂住肚子,輕輕叫了一聲。
陸沅心頭一緊,扶住她問道:“怎了?”
孟芊芊呼吸微喘,扭頭望向陸沅,眸子亮晶晶的:“寶寶又動了。”
上一回的胎動,宛若流水在輕輕劃動,老實說不大真切。
然而這一次,她實打實地感受到了小家夥的存在。
他似乎在回應她、安撫她、陪伴她。
陸沅神色一鬆,大掌輕輕覆上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是感受不到小家夥的。
他私底下問過李嬤嬤了,李嬤嬤說女子四五月的胎動並不明顯,滿了六月了才稍稍強烈些。那時,其實女子也辛苦。
陸沅一邊希望能夠摸到小家夥,一邊又不大想小家夥動得太厲害。
運籌帷幄的大都督,從未有過如此兩頭為難的時刻。
孟芊芊一抬眸,瞧見了某人苦大仇深的臉,不由地噗嗤一笑:“在想什呢?一副好愁人的樣子。”陸沅頓了頓,指著她的肚子認真說道:“他最好不要太淘氣。”
孟芊芊好笑地問道:“淘氣你會怎樣?”
陸沅哼道:“揍他。”
孟芊:…”
小家夥:…….”
夜深人靜。
京城陷入沉睡,宛若一頭蟄伏的雄獅。
涼薄的月光灑落,都督府的屋簷上,一道人影急速遊走。
他穿著夜行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腳步輕得融入風。
東院。
鬱子川抱著他的後羿弓,翻了個身。
睜開眼,望了望屋頂,又睡了。
另一間廂房,孟朗豁然睜眼,望著寂靜的屋頂驚坐而起。
旋即他一把掀開被子下地,推開軒窗,伸出腦袋往上望了望,皺眉追了出去。
他的輕功不算頂級,但也絕對不差,要不以他的尿性,早被辰龍揍死了。
然而,他每一次快要追上對方時,對方卻像隻滑膩膩的泥鰍似的,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咬牙:“哪兒來的高手?這邪門兒的嗎?”
他第一反應是玉成樓。
但很快便否定了這一猜測。
不說玉成樓早已與他們暗中達成交易,沒必要如此鬼鬼祟祟,單是玉成樓的輕功,也絕無將他甩掉的可能。
“看到了!在那兒!”
他一個起跳,殺進了假山後,一拳砸向對方。
轟!
他被一腳無情踹飛。
姬籬從容淡定地走出,撣了撣衣角,淡淡說道:“什東西,也敢碰本帥衛的衣裳?”
被掛在枝丫上的孟朗:“……怎是你?”
孟朗將自己從枝丫上摘下來,走到姬籬跟前問道:“你大半夜的,幹嘛在都督府鬼鬼祟祟的?”姬籬啪的打開折扇:“誰鬼鬼祟祟了?本帥衛是光明正大地走的後門!”
走後門……光明正大……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話?
孟朗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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