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分鍾,顧近舟發動車子。
他想,他可能真的太自負了,有時候老人的話,還要是聽一聽的,不能太意氣用事。
秦珩扭頭盯著身後滄桑陳舊的孤兒院說:“哥,就這把她扔孤兒院了?”
顧近舟單手握著方向盤,英俊的臉冷冷寒寒,道:“讓她在那好好冷靜冷靜,治治她的強骨頭。等她哪天想通了,再說吧。”
手機響了,是蘇嫿打來的。
顧近舟按了接聽,道:“這晚了,您怎還沒睡?”
蘇嫿問:“舟舟,言妍不是找到了嗎?你們怎這久還沒回來?”
“那小孩太強,送孤兒院了。”
蘇嫿哭笑不得,這個寶貝大孫子,什都好,就是這性格,太硬了。
“大過年的,深更半夜,你把她送孤兒院做什?要送等過了這個年再說。”
顧近舟道:“您不用問了。人是我帶來的,我負責,您睡吧。”
蘇嫿不放心,“那家孤兒院安全嗎?”
“顧氏集團之前給他們捐過幾次款和物資,有做背調,還行。”
“地址發給我,改天我去看看她。”
“那小孩可能有點問題,您不必過問了,睡吧。”
蘇嫿無奈,隻得關機,躺下。
顧北弦將她的手拉過來,握在掌中說:“你也不年輕了,還操這多閑心做什?本就不是自己的孩子,又來曆不明。她跟沈哲還不一樣,沈哲全家人在地震中喪生,這是眾所周知的。那小女孩,憑空出現,父母不詳,是好是壞不清楚,萬一再是什殺豬盤怎辦?她叫什不好,非得叫言妍?舟舟平時喊青妤,就喊顏顏。哪有那多巧合?舟舟失戀了,年輕人,意氣用事,情有可原,你這把年紀,跟著瞎起什哄?”
蘇嫿抿唇不語。
養了言妍一些日子,那孩子不像壞孩子,雖然話很少,但是心靈手巧。
她教了她一點易容術的基本功,她一學就會。
言妍,顏顏,的確巧得太過了。
難道她背後真有團夥?
罷了,蘇嫿不再多想,偎在顧北弦懷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蘇嫿去言妍房間收拾東西,發現那小孩什都沒帶走。
她給她買了漂亮昂貴的手表、手機,很多漂亮衣服,還送給她一塊新疆和田的羊脂白玉平安扣,值個小六位數,本來戴在她脖子,如今安靜地躺在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還放著她給她買的治斑禿的藥膏,她也沒帶走。
蘇嫿喊了傭人進來收拾被褥,讓拿到外麵曬一曬。
傭人抱起被褥的時候,有個硬紙本咚地一聲,掉到地上。
蘇嫿彎腰撿起來,是個普通的硬殼日記本,成人巴掌大小,封麵繪著淡粉色的卡通圖案,上麵有個簡易的袖珍小鎖。
這種鎖很容易打開,但是蘇嫿忍住了。
哪怕非常想知道言妍的內心世界。
她出去找來個大包,將她給言妍買的手表、手機、衣服、玉和藥膏等東西全裝進去。
等顧北弦去公司後,蘇嫿打電話給秦珩,要來孤兒院的地址,接著帶著保鏢驅車去了那家孤兒院。
她到的時候,正趕上孤兒院吃早餐。
言妍正和院長等人,給那些殘疾的小孩子盛飯,喂飯。
她動作十分熟練,似是做慣了這種事。
被送到孤兒院的孩子,多是有殘疾的,身體健康的極少,即使有,也很快被人收養帶走。
蘇嫿喊道:“言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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