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笑了。”裴液把心的擔憂說出來,“我問你,咱們這離開了,那邊怎辦?一一你留下那個人能頂住四個青風使嗎?”
“他怎頂住?”祝高陽笑,“他要是能頂住,我何不留在那,把那四個全殺了。”
“是啊,你為什不?”
祝高陽睨他:“你說呢。”
“因為你太弱了。”
“我有點兒不喜歡你了。”祝高陽輕歎一聲,在雨中搖了搖槳,小船順流而下,“因為無論如何,青風使們都會來追我們的。”
“為什?”裴液道,又想了想,“我到現在也不大懂你把我騙進去,又帶著我逃了,到底有什用。祝高陽挑眉:“這什話。一來我沒騙你,二來兩個青風使不是都死在你眼前嗎?”
裴液頓了一會兒:“你是說,咱們折騰這一趟,就是為了殺這兩個摶身?”
“這兩條性命確實不是最關鍵的東西,”祝高陽也停頓一下,“但那畢竟也是兩位二境宗師啊,這不是戰果嗎?”
“哦,我忘了玄門在神京外麵還是挺值錢的。”裴液道,“你還是趕緊說最關鍵的事情吧。”..…”祝高陽長歎一聲,淡聲道,“今夜這一刺最關鍵的,就是照明了絕大多數的暗處。”他看向少年:“我接手此案幾月以來,今夜是第一次見全了這八位風使。”
祝高陽坐在船頭拔出劍來,掬了一捧湖水洗刃:“蜃城。這些人的問題從來不是打不過,而是看不見。看不見,就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不知道他們真正在意什,也不知道他們實力究競幾何。因而瞧著這八百水係,分明知曉他們存在,卻難覓痕跡,就如夜中行路,束手束腳……我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麵臨的處境就是這樣的。”
“我瞧你也在仙人台麾下了,若你麵臨這種處境,該當如何。”祝高陽含笑瞧他。
裴液想了想:“不出來,那就逼他們出來。”
祝高陽撫掌而笑:“你這種粗人……正合我意。”
他道:“不錯,我當時有兩種想法。要隱匿行跡、暗中調查;要就單刀直入,逼他們有所動作。後來我選了第二種,一是自是因為本人藝高人膽大;二來,二來我考考你,因為什?”
裴液仰頭想了想:“因為在神京。”
“不錯,你是粗中有細,不全是粗人。”祝高陽滿意道,“正是如此,目光放在八水來看,我是一無所知、孤軍深入,是投入他們包圍之中;但把目光拉大在整個京畿,這是神京之下,北地遙隔萬,是他們孤軍深入、藏頭露尾,反是我們包圍了他們。”
“這種境況之下,我若來暗的,正合他們心意;我若來明的,他們反而不敢明。”祝高陽從容笑笑,“偏偏祝某在鶴檢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本事,他們明知我四處作亂,不管又不行,因此決心做此伏殺。”裴液插嘴道:“你不是排第十三嗎?”
祝高陽安靜一下。
轉頭瞧向他,斟酌道:“如此機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裴液道:“李緘告訴我的,他給了我塊丙一的牌子,還說我遲早超過你。”
祝高陽冷笑:“放屁。”
“我會轉告的。”
祝高陽瞪著他:“你為什也是鶴檢了?”
“唉,說來話長,所謂是錐…………”
“錐出囊中。”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