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控製住他嗎,藍恩?我準備下來了。”
【離群魔法師】維赫勒,一隻腳已經跨過了二樓的欄杆,朝著下麵按著巴格萊姆腦袋的獵魔人問道。他的言語依舊如同沉靜的深流一般平緩、理性,但是同時,也還有掩蓋不掉的疲倦和心累。獵魔人沒有說話,隻是空閑著的那隻手朝著地麵上的狩獵神祇大劍比了個手勢。
接著“’的一聲空氣湧動,阿爾德法印將這把交界地的傳說級武器給吹得更遠,滾到牆角去了。在狩獵神祇大劍跟牆角發出鐵石碰撞的動靜後,維赫勒也直接跳了下來。
腦袋始終被藍恩按在地毯上,將大廳地麵砸出碗狀凹陷的巴格萊姆,此時更加如瘋狗一般掙紮起來,嘴還不停的怒罵。
維赫勒緩步靠近這,那謹慎又小心的步態讓獵魔人眉頭一挑。
“我記得你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獵魔人補充道,“圓桌之內的褪色者,大多隻能算是同事關係,但你們倆是真的好朋友。現在怎會鬧成這樣?”
“我現在也仍舊希望跟巴格萊姆是好朋友,但很可惜,我並不能主導他的意願。”
維赫勒冷靜的說著,這引來了巴格萊姆的又一陣怒罵。
藍恩將白狼戰鬼的腦袋按得更狠,直接深埋進已經崩碎細化的地磚,這才讓他的聲音變得嗚咽細小起來。
同時,獵魔人用問詢的眼光看著眼前的離群魔法師。
“圓桌廳堂……”維赫勒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斟酌著該如何說起,之後才給出回應,“跟賜福王,或者說整個羅德爾、整個黃金王朝的正統,鬧翻了。”
維赫勒給出了一個藍恩早有猜測和準備的消息。
因此獵魔人神色不動,他並不因此感到吃驚,他在等著維赫勒往後繼續講具體的細節。
而維赫勒即便到了今天這一步,說話之間也仍舊保持著條理和邏輯,不愧他魔法師的名頭。事實上,在拉塔恩敗走羅德爾的那一天,整個黃金王城遭受的損失比之前麵對半神聯軍還要大得多。甚至已經可以說是難以接受。
羅德爾城內還好說,拉塔恩終究還是沒有攻陷外層城牆就被擋了回去,但是當初被派出去遠征火山官邸的精銳部隊,本來都已經把火山官邸給逼到絕境了,現在卻基本全滅在了拉塔恩的流星群之下。維赫勒就是從那已經被毀壞殆盡的落敗戰場上,一路逃回來的。
羅德爾由此喪失了一口氣重新統一王朝的能力。
現在賜福王重用在對抗拉塔恩的過程中擔當主力的【惡兆妖鬼】馬爾基特,讓他放手組建了黑夜騎兵團,還有各個暗地的組織。
在已經無力光明正大行事的情況下,以一種整體類似於暗殺、刺客、間諜探子的手法,去監視整個交界地。
羅德爾的虛弱讓圓桌雙指感到不滿,賜福王卻不願意放任圓桌的褪色者們這股力量,還有雙指這個擁有崇高地位的宣稱。
雙指並不是人,也不會去理解人類的難處和想法。
在池看來,既然羅德爾已經無力重振黃金律法,那就別跟自己沾邊,浪費自己的精力和資源。池為了黃金律法,還有一大堆重要的事情要做。
原本圓桌雙指與賜福王之間合作無間,是因為他們的目標在短時間內達成了一致。
然而現在情勢急轉直下,兩者之間本就不同的目標就暴露了出來。
圓桌雙指隻在乎黃金律法,隻要還是黃金律法運轉在法環上,那其餘一切都無所謂,哪怕背負律法的神明不是瑪莉卡女王了都無所謂。
可賜福王在乎的,是黃金王朝。
由此,矛盾愈發劇烈。
直到不久之前,惡兆妖鬼率領羅德爾騎士,直接突襲了圓桌廳堂。
“當然,”維赫勒平靜的描述著,“雙指並非凡人,池早有準備。據說惡兆妖鬼襲來的時候,圓桌廳堂就已經用某種方法進行了轉移,這已經不剩什人了。”
“據說?”
維赫勒對藍恩的反問不以為意:“我是敗逃回來的,還記得嗎?我能知道這些事已經不容易了。”“另外還是據說:惡兆妖鬼的突襲很成功,圓桌是在他開始動手的時候才緊急開始按照準備好的途徑進行轉移,因此不免落下了人,付出了代價。”
“本來那惡兆之子就讓人覺得恐懼,對圓桌廳堂動手則更加冷酷無情。因此羅德爾的騎士們說是已經成為了敵人,但其實咱們不到他們麵前去晃悠,他們也就不怎追著不放了。”
“撒謊!叛徒!”
即便被藍恩壓製著,但巴格萊姆依舊甕聲甕氣的喊著,掙紮不停。
藍恩將手鬆了鬆,看了看維赫勒又看了看巴格萊姆:“那你呢?你有不同的說法?”
現在圓桌廳堂一片空寂,藍恩也沒打算隻聽維赫勒的一麵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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