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有這種認知,所以藍恩不認為一場由他親自帶隊進行的突襲會對圓桌廳堂隻造成這點損傷。“大部分人都順利轉移了,”巴格萊姆冷聲說道,說話的時候依舊在盯著曾經的好友,“但我們依舊付出了代價。”
“基甸被那個肮髒的惡兆之子殺了。”
此時,三人正呈現出一種互相不信任但是也互相不動手的狀態,行走在圓桌廳堂內。
曾經雖然作為軍事堡壘難免昏暗,但依舊有充足照明資源的圓桌廳堂內,現在已經是一片漆黑和死寂。走樓梯上到二樓,剛走出樓梯口,藍恩習慣性的看向了那個鐵砧。
原本混種鐵匠修古,應該在這敲敲打打,腳上戴著釘在牆上的腳銬,像是要永生永世為圓桌廳堂服務但現在,這隻剩下了冰冷的鐵氈、一把鐵錘,還有雜七雜八一小堆雜物。
曾經應該在的人不在了,這就是所謂的蕭瑟。
而在巴格萊姆說出了那次突襲之後的結果時,藍恩也不免捏住自己的鼻梁歎息一聲。
並且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另一條纖細的手掌猛地緊握了一下。
“百智死了?!我真是·……”
褪色者們不同於仍舊被黃金賜福的交界地其他人。
早在巨人戰爭結束時就被剝奪了賜福的他們,在這個法環崩壞、律法被邏輯錯誤卡死的情況下,依舊隻有一條命。
而原本作為藍恩主要目標,不管是詢問【回歸性原理】的蹤跡,還是幹脆向其詢這個法術的關鍵人物。
基甸·奧夫尼爾的死,無疑都讓他現在非常被動且麻煩。
另一說,自從藍恩來到交界地後,最初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還是建立在基甸·奧夫尼爾的私人藏書庫上。後續這位圓桌廳堂的智者也給了他很多便利。
藍恩是懂得承情的人。
現在圓桌廳堂隻有他們三個人,因此藍恩的表現還算挺明顯的。
維赫勒這時候就非常清楚的看到了獵魔人的情狀,並不像是單純在為一個曾經戰友的死亡而哀悼,其中還夾雜著某種遇到麻煩後的無奈。
於是維赫勒幹脆問道:“你找百智,是有事兒?”
藍恩在通往圓桌的大廳那停下,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談一談。
“我想通過百智,找一個禱告。【回歸性原理】。”
維赫勒也是褪色者中的施法者,或許他也有點渠道呢?
“黃金律法基本主義中的根基性禱告?”維赫勒似乎確實知道一些東西,他有些詫異的問藍恩,“你找它幹什……等等!你之前說你跟瑪蓮妮亞在一起待了段時間?”
相較於身為施法者的維赫勒,巴格萊姆就有點沒搞清楚狀況,眼神疑惑。
藍恩點了點頭,他的左手先是在昏暗的廳堂中燃起火焰,拍在了自己身上。
【火焰的療愈啊】。
接著才簡單將胸甲上的幾處搭扣給解開,拉出胸甲縫隙。
猩紅色的,如同孢子粉末的霧氣,從藍恩的身上飄散出來。但是隻有一些,更大的部分已經被他剛才的法術給燒盡了。
“你得了腐敗病。”
維赫勒用一種冷靜篤定的言語說著。
巴格萊姆也皺眉看著藍恩胸口上的一道侵蝕痕跡。
害怕倒是不至於,畢竟圓桌廳堂就有克雷普這種在弩箭箭頭上沾染猩紅腐敗的人物。
在雙指的直屬之下,褪色者們曾經地位超然。各種被黃金王朝列為禁忌的力量他們用起來一點都不遮遮掩掩。見得多了。
“這看來,”巴格萊姆臉色訕訕,“你是真的沒機會參與背叛雙指的行為。”
藍恩搖頭不語,重新合上盔甲。
“你確實需要【回歸性原理】,”維赫勒也跟著說,但他更多呈現出一種思考的樣子,“第一時間想到找基甸·奧夫尼爾,這是對的。但他現在死了,不過……似乎也不是沒有線索。”
藍恩抬眼看向這位離群魔法師。
“百智死了,但他終究是一名榮耀的褪色者。他的功績和資曆都是實打實的,更何況這次羅德爾是在惡兆之子的帶領下突襲了圓桌廳堂。羅德爾的許多人其實是對此感覺愧疚、虧欠的。”
維赫勒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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