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新的市場(5400字)
尤伯·克拉克最終決定帶劇本回去,好好讀一下劇本。
“這個我可以直接帶回去嗎?”
“當然。”陸嚴河點頭。
他知道,在好萊塢,很多人為了讓劇本保密,一般在演員確定出演之前,都是要求演員現場讀劇本,讀完就要帶走的。
凱特·溫斯萊特在出演伍迪·艾倫的《摩天輪》時,這個劇本就是電影公司安排人帶到英國,找到凱特,就現場等著她把劇本讀完,然後又帶走。
陸嚴河是覺得,這樣做雖然有好處,但也有很不方便的地方。
尤其是,他又不是伍迪·艾倫,還沒有到一個劇本就會遭到各種方式的“偷竊”的程度。
“不過,劇本就保留在你手上,包括你的經紀人,我希望在你自己想要出演之前,都先不要給他們看到。”陸嚴河說,“我不想接到一些電話,來給我推薦演員。”
尤伯·克拉克笑了起來,說好。
他又說:“陸,你是什時候想要讓我來演這個角色的?”
陸嚴河在要不要實話實說這件事上猶豫了一下,決定撒一個美麗的謊言。
“在去年十二月,跟你在一些活動見過幾次以後,我就有這個想法了。”陸嚴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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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版的《紅眼航班》中,男主角兼電影反派的演員基安·墨菲,諾蘭電影的禦用演員,他在《紅眼航班》中的表現,可以說是在
好萊塢留下的第一個深刻印象——
據說,諾蘭也是從這部電影知道的他。
陸嚴河很喜歡諾蘭的選角導演約翰·帕帕席德拉評價墨菲說的: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無時無刻不散發出智慧,但又帶著惡作劇和神秘感,在他眼睛後麵有一種不安的黑暗。
這是一個演員身上非常難能可貴的特質。
尤伯·克拉克有這樣的特質。
而他有這樣的特質,是陸嚴河每一次在跟他目光對上的時候所感受到的。
或許,隻有陸嚴河感受到。
那種看向自己最大競爭對手、而自己又不是一個充滿惡意的人所散發出來的,帶著一點不安的黑暗麵的安靜目光。
陸嚴河在登上回國的飛機之前,坐在候機室,給尤伯·克拉克發了一封郵件,麵隻有一段話:
尤伯,你問我是什時候想到,這部電影要找你演。我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是當我們隔著人群看到彼此時的一些瞬間。你是一個善良、正義的人,但我們都要麵對人性的弱點。將這樣的特質與傑克遜結合起來,無限放大,你就成了我心中關於傑克遜獨一無二的人選。
等他在漫長的飛行中睡了一覺,又醒來,讀了半本劉家鎮的新書以後,飛機落地了。
陸嚴河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拿自己的隨身行李箱和背包,跟鄒東、汪彪他們碰頭,往出口走。
忽然,手機響了一下。
陸嚴河拿起來,發現是尤伯·克拉克回複的郵件:顯然,我無法拒絕你。
陸嚴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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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岩。
黃太走進黃總的辦公室,說:“陸嚴河今天回國了。”
黃總問:“你跟他約了時間了嗎?”
黃太搖頭:“還沒有,這一次去跟他談,必須萬無一失了,如果他還不肯接受的話,我們就隻能夠啟動備用方案了,《焚火》的續集,今年必須開機。”
黃總:“兩千萬的片酬,5%的海外收益分成,28%的角色衍生收益分成,這個條件已經到頂了,即使商永周都沒有他高,如果他還不滿意,就隻能這樣了。”
黃太點頭:“唉,他剛拿奧斯卡,風頭正盛,估計是難談啊。”
黃仲景說:“這一次你先約時間,我跟他見麵談。”
“不用我去嗎?”黃太一愣,有些驚訝。
黃仲景說:“之前你跟他發生了一點不愉快,這一次我一個人去吧,看看他到底是怎想的,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啟動備用方案。”
黃太深吸一口氣,“行吧。”
黃仲景又說:“另外,這一次讓張楊退出《焚火》這個係列的宣傳工作吧。”
黃太震驚地看著黃仲景。
張楊就是之前在朋友圈陰陽陸嚴河的龍岩宣傳總監。
也是跟黃太和黃總相識已久、相識於微末、一起打拚起來的元老。
黃仲景:“希望這樣能夠讓陸嚴河鬆口吧。”
黃太:“不是,讓張楊退出《焚火》係列的宣傳,你是認真的嗎?當初他——”
“我並沒有讓他退出宣傳總監這個位子。”黃仲景打斷了黃太,神色嚴厲了兩分,“陸嚴河跟我們合作的項目,除了《焚火》,還有《龍門客棧》,除非龍岩以後跟京台一樣,跟陸嚴河不來往了,不需要他的合作了,否則,及時止損,好過之後壁虎斷尾。”
黃太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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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回到孜圓橋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整理行李,然後打掃衛生——其實衛生都定期有阿姨來弄的,但是陸嚴河自己想弄一下,通過這種日常的行為,從過去幾個月的、完全是另一種的狀態中出來。
回到生活。
衛生打掃完以後,陸嚴河又在手機軟件上買了一點菜,自己做了一頓吃的,打開投影儀,一邊看著春節期間開播的《武林外傳》第三季,一邊吃。
一頓飯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吃飽喝足,他拿了一本書,坐在沙發上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就一陣困意襲來。
頭一歪,書從手掉了出去。
睡了。
偷得浮生半日閑。
陸嚴河知道,自己並不是這樣的心境。
但是,在他迷迷糊糊地進入更深層次的昏睡之前,他腦海中劃過
一個念頭:
這種想睡就睡一會兒的生活,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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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時,正好是傍晚。
窗外暮色四合。
夕陽這玩意兒,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濾鏡,在它的修飾下,一切都變得柔美了。
陸嚴河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雙眼無神地坐著,等惺鬆的眼睛恢複精神。
這個時候,李鵬飛給他發來消息:要不要去十三中附近吃那家他們以前常去的麵館。
那家老板做的肉絲幹拌麵,一絕。
陸嚴河瞬間就回過神來了。
清醒。
他回:走!
李鵬飛:那我開車來接你?
陸嚴河說:行。
他看了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拿了頂帽子戴上,又翻出一副墨鏡戴上,穿著因為剛才壓在沙發上睡覺而發皺的T恤,外麵罩了一件夾克,等李鵬飛一到,趿著一雙懶漢鞋就出門了。
李鵬飛看著他上車,笑,“喲,你這是……剛睡醒?”
“差不多。”陸嚴河摘下墨鏡,問:“你怎今天想著來約我去吃麵了?”
“以你的習慣,剛回國,肯定不想再接觸任何工作上的人和事,大概率就是自己一個人待著,所以問問咯。”
陸嚴河現在的朋友越來越多,真正了解他的其實還是就那幾個。
李鵬飛這些年跟他見麵實在是少,可是,好像他們之間卻什都沒有變化,沒有一點生疏。
有的朋友,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們一起回了十三中。
他們的母校。
也是他們認識的地方。
一晃眼,他們認識了快八年了——陸嚴河說的是,來到這個時空的他。
對李鵬飛來說,則是九年。
當然,這不重要。
隻是人常常在自己還安慰自己很年輕的時候,一個不經意,生活就會提醒你,不,你的人生已經有了一個叫做時間的東西了。
時間這個東西一旦來到你的人生,你就很難,真正地、肆意妄為地年輕了。
不過,還好,隻要朋友還在身邊,隻要時間不會帶走那些真正重要的人。
“之前你說的那個紀錄片,我已經把團隊組建起來了。”李鵬飛在車上說,“四月就會出發,去第一個地方。”
“哪兒?”
“沙。”李鵬飛說出這個地名的時候,陸嚴河就忍不住眉心一
跳,“這……是沙漠吧?你要進沙漠?”
李鵬飛點頭,說:“我一直很想去那兒。”
陸嚴河:“聽說那時不時就會有人失蹤。”
“隻要不冒險,走固定的路線,還好。”李鵬飛說,“當地的向導已經聯係好了,同時請了三個,而且,我爸也盯著我呢。”
“叔叔?”
“自從我常常去野外以後,他雇了兩個人,常年跟著我,盯著我。”李鵬飛也一臉無奈,“一開始我想阻止他們,但是這世界也不是我的,我去任何地方,他們也可以去。”
陸嚴河點頭:“你去安全一點的地方就算了,你總是往那些危險的地方鑽,而且,拋開這些,你也不想想你家的情況,萬一你被綁架了……”
李鵬飛:“你夠離譜的,綁架都說出來了。”
陸嚴河:“誰知道呢,誰知道有沒有萬一。”
李鵬飛:“你跟我爸要坐一起,肯定能聊一晚上。”
陸嚴河:“確實好久沒見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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