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陵顧名思義,隻埋無名之人。
平樂城常年遭受獸潮侵擾,每一次都是死傷慘重。
而妖獸生性凶殘,留下的屍身之中,多有無法辨認身份者,便隻能埋在無名陵中。
其中有修士,但更多的還是凡人,足足占了九成。
無名陵位於城南一處荒地,按理來說,埋葬屍身之地占地不小,應該放在平樂城外。
但人死為大,入土為安,無名陵中埋葬之人,都是因抗擊獸潮而死,若不妥善安置,死後墳塋被毀,會寒了人心。
因此城主決定,將無名陵放在城中,讓那些死在獸潮中的修士和凡人,死後能得安息。
柳開陽扶著癆病鬼,來到城南,落下遁光,便有在此值守的煉氣修士上來詢問。
柳開陽亮出身份玉牌,煉氣修士默默行禮,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無名陵中墳丘林立,柳開陽扶著癆病鬼,找了好一會兒,方才來到一處偏僻空地。
他把癆病鬼放在地上,然後抬手掐訣,施展聚土術。
地上黃土緩緩流動,仿佛流沙一般,堆成一個土堆,旁邊的地麵上出現一個深坑,恰好能放下癆病鬼。
柳開陽把癆病鬼放在坑中,猶豫了一下,抬手一拂腰間儲物袋,拿出了那柄火紅長刀。
他凝視著癆病鬼平靜的麵容,低聲道:“你勿要怪我,長老不願救你,我也沒有靈丹妙藥,能助你恢複傷勢。”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你半死不活,遭此痛苦,不若早脫苦海。”
“神魂也能早些轉生,來世勿要再投胎到此界,受妖族欺淩……”
說著,他並指一點,火紅長刀緩緩落下,輕輕刺向癆病鬼左胸。
但一股強大的阻力從刀尖傳來,火紅長刀竟不得寸進。
柳開陽一怔,隨即催動真元,火紅長刀抬起些許,然後重重刺下,卻還是被黑色法衣擋住。
柳開陽愣住了,盯著癆病鬼身上的黑色法衣,手中法訣忽然一變。
火紅長刀飛到空中,一層赤焰升騰而起,裹住刀身,照亮了夜空。
“斬!”
柳開陽並指一點,赤焰長刀呼嘯而落,重重劈在癆病鬼左胸,聲勢驚人,卻仿佛劈在五級妖獸的堅硬皮毛上,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高高彈起,幾乎失控。
柳開陽心念一轉,勉強控製住火紅長刀,那一層赤焰已經迸散開來,煙消雲散。
他定睛看去,癆病鬼身上的黑色法衣還是完好無損,甚至連一道印記都沒有留下。
柳開陽神情微變,他全力而為,卻連一道傷口都無法留下,這黑色法衣該是何等寶物?
但石長老親自探查,卻未看出半分端倪……
柳開陽心中思緒起伏,沉吟片刻,上前兩步,低聲道:“你已經必死無疑,留著這件法衣也是無用,不若交給我,作保命之用,多殺幾頭妖獸,也算是為你報仇了……”
說著,他抬手抓住癆病鬼的衣領,就要把法衣脫下來。
但他無論多用力,黑色法衣都紋絲不動,仿佛長在了癆病鬼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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