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音跟任清歌聊了好一會。
但一個字沒提霍危的想法。
任清歌心清楚,也閉口不提,認認真真的探討治療方法。
霍危這邊康複做完之後,支走宋嘉禮,自己撐起來走路。
他數次跌倒,又重新站起來。
如此反反複複。
……
夜幕降臨時,任清歌還是沒忍住去找霍危。
她一開門,就看見霍危坐在輪椅上,襯衫被汗水浸透,鼓漲的胸肌劇烈起伏著。
隨意垂在兩邊的手掌,磨出一片血淋淋。
見任清歌看過來,他手握成拳,“怎過來了。”
一開口,是一片驚人的低啞。
任清歌緩緩走進去,無聲蹲下,抓住他的手。
遠看的時候隻知道流血了,近了看,破損的樣子驚心動魄。
她眼眶微潤,“為什非要這急呢。”
霍危的手指動了動,沒說話。
任清歌拿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
平日他也自己練,隻是沒有今天這狠,最多是磨破一點皮,或者是薄繭。
今天不知道練了多久。
也不知道疼成什樣。
任清歌一邊為他消毒,一邊說,“會好的,霍危。”
霍危開口,“今天我跟阿音沒有探討出更好的辦法,隻能慢慢練。”
任清歌,“那就慢慢練啊。”
“多久?”霍危在問她,也在問自己,“如果一直不好怎辦,想過嗎?”
任清歌抬起頭,充滿霧氣的眼睛注視著他。
“那你愛我嗎?”
霍危,“再愛也要屈服現實。”
任清歌驟然爆發,“你根本就不愛我!”
她無力坐在地上,眼眶迅速紅腫,“你如果愛我,你就會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
霍危看著她哭,心撕裂一般疼。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擔心把血弄到她身上,又隱忍著收回,“清歌,未來太長了,你遲早會厭棄我這個廢物。”
“不要這樣說自己好不好,我願意啊。”任清歌道,“霍危,隻要你好好活著,任何事我都願意。”
“我不願意。”
霍危緩慢的呼吸著,重複一遍,“清歌,我不願意。”
任清歌沒想到,那苦都熬過來了,卻敗在這一刻。
她憋得太狠,此刻竟然無話可說。
是害怕說吧。
他們之間,話一旦說開了,就是結束。
比心狠,比隱忍。
任清歌比不過霍危。
她仍舊逃避,無聲為他的手抹上藥。
走的時候,她說,“你冷靜一會吧,等想好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離開房間的時候,任清歌無力靠在門板上,用手背捂住眼睛,緩一緩刺痛感。
手機突然響起。
她吸吸鼻子,打起精神來。
“喂你好?”
來電是婚紗公司的設計師,“你好,是任小姐嗎?”
任清歌,“是的。”
設計師,“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下午給霍先生溝通了一下婚紗的問題,他同意我們低價出售。但是我們給他發的合同一直沒有回,打電話也沒人接,請問他那邊是怎想的呢?”
任清歌腦子嗡了一下。
她下意識蜷縮著肩膀,想聽仔細些,“你說霍危把婚紗低價售賣了?”
設計師,“是的。”
她刻意避開鑽石破損的細節,“霍先生如果臨時反悔的話,麻煩告知我們一下。”
任清歌的心瞬間就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掛的電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隻摸到了滿臉冰冷的眼淚。
……
霍危回到臥室,看見任清歌在收拾東西。
他心一緊。
“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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