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野神對付神明,是否會奏效?
趙都安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這已是他當前狀況下,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很快,伴隨"幽靈馬車"承載著四個卡bug,進入“假死"狀態的人朝西南狂奔,這場神明的追殺之旅,再次開啟。
四個時辰後,徐敬塘沒有出現。
八個時辰後,徐敬塘沒有出現。
這個結果令趙都安幾人欣喜異常,顯然,這個方法的確起到了效果。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找到了甩拖徐敬塘方式的時候,在某一次停下歇息的時候,徐敬塘再次駕馭著喪神,從後方追了上來。
不得以,趙都安動用最後一次"傳送"的機會,完成逃離。
榕樹葉內的法力耗光,眾人也徹底失去了保命的底牌。
同時也證明了,這個方式雖可以延長被追上的時間,但仍舊無法徹底斷開喪神的感應。
於是。
眾人心情沉重地,再一次踏上逃生之旅,許是有了經驗,亦或者詛咒隨著時間在衝淡,接下來的旅途中,徐敬塘再沒有出現。
而以獨角馬的速度,經曆了近三日的奔襲,眾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前方就是正陽山了!”
雲浮道內,荒野上,馬車再一次停靠休息的間隙,趙都安幾人從“夢樓"中醒來。
玉袖以術法定位,對比了地圖後,驚喜地道。
幾日來的逃命,令這位女道姑臉上滿是風塵仆仆的疲憊,而此刻,她眼中終於透出光芒。
“到了?!
車廂內,趙都安、金簡、鍾判三人同樣露出喜色。
彼此對視,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
鍾判掀開車簾,躍下馬車,陽光從外頭灑進來,令幾人都眯了眯眼睛。
雲浮地處南方,氣侯濕潤,饒是深秋時節,這邊的氣候仍好似夏季,綠樹隨處可見,天穹上雲絮交織。溫潤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令趙都安精神一振。
他躍下馬車,手捧地圖,抬頭看到前方拔地而起一座山峰,綠樹掩映間,隱約可見山上一片建築。“這就是正陽山?"他輕聲呢喃。
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雲浮道,可惜一路逃命,也沒有機會欣賞風土人情,隻覺氣溫日益溫暖,好似逃入盛夏。
玉袖也躍下馬車,微笑道:
“沒錯,正陽山上有一座書院,也有數百年曆史了,正陽學派的讀書人在其中求學,師尊既要我們往這來,必有道理。”
女道姑這些年在雲浮道遊曆,對這邊很熟悉。
趙都安在這也有熟人,就是便宜徒弟正陽先生,他吐了口氣,道:
“這一路上過來,雖沒有時間觀察,但整個雲浮道明顯要和平許多,徐敬塘帶二兒子上前線,留下世子在雲浮道坐鎮.…
這時候,鏡川邑的情況隻怕還沒傳回來,也不知淮水如何,雲浮叛軍撤回來多少人。”
作為大都督,趙都安這幾天焦慮的很,既擔心身後的神明,又擔心鏡川邑的局勢。
“走吧,距離不遠了,一鼓作氣上山,遲則生變。"趙都安收束思緒,平靜道。
幾人都點頭。
鍾判給金角馬匆匆塞了口草料,令其稍歇了會,眾人就重新上車,朝正陽山趕去。
兩日狂奔,金角馬也將要力竭,這會已難以進入“幽靈”狀態。
好在距離已不算遠,哪怕正常拉車,也比尋常馬車快許多,眾人精神亢奮,也沒選擇進入夢境。等循著官道,抵達正陽山下,趙都安卻驚訝看到山腳出現了哨卡。
有雲浮叛軍設卡攔路,看到馬車行來,一名低階軍官按著刀鞘,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等瞥見“獨角馬”,一群軍卒如臨大敵,氣氛凝重肅殺起來。
“正陽山已被封鎖,嚴禁出入,爾等何人?停車報上名來!"軍官厲聲斥。
封山了?
趙都安愣了下,示意鍾判減緩馬速,等車子停下,他略微掀開車簾,皺眉道:
“我等前來訪友,與正陽先生有約,誰人封的山?”
軍官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悄然緊握刀柄,朝身後士兵做了個手勢。
盯著趙都安,沉聲道:“正陽學派播散歪理邪說,慕王爺下令囚禁,你等既與正陽相識,速速下車,接受盤問!
與此同時,哨卡的十幾名士兵緩緩拔刀,以扇形試圖將馬車圍攏起來。
趙都安心頭一沉,不想浪費時間,就要出手,耳畔卻先一步聽到低沉嘯叫。
青玉飛劍躍出車簾,於那功夫,以近乎音爆的速度,穿行於這些士兵間。
“啊”
叛軍們幾乎來不及驚呼,屍體便倒了一地。
玉袖抬起手指,捏住飛回車廂的青玉飛劍,麵色冷寂:“沒必要廢話,我們趕時間。”
趙都安眼神怪異地看她,打趣道:
“神官,對叛軍出手,豈不是違反了你的規矩?天師府神官不插手俗世王權爭鬥。”
他沒忘記,玉袖是個原則性特別強的女道士。
玉袖淡淡瞥了他一眼,裝傻道:“什插手?我做什了嗎?誰能證明?”
趙都安一愣,啞然失笑!
所以說,堅持原則的女道姑也是個妙人。
越過哨卡,一行人開始登山,正陽山勢和緩,山坡弧度逐步抬高,為了方便出行,修築有一條盤山山道。
馬車上山途中,愈發清晰地看到山上書院建築,一株株古鬆在薄雲下極為醒目。
等一行人抵達半山腰處,這有一座歇腳的亭子,趙都安驚訝看到,亭子中競然走出一個青年,朝他們擺手。
“停車。”
趙都安說道,而後掀開簾子,詫異地看了眼這名約莫三四十歲,氣度儒雅非常,穿著讀書人長衫的青年,隻覺很是眼熟。
皺眉思索了下,他脫口道:“你是……陸成?
陸成!
正陽學派大弟子,也是正陽先生的高徒。
當初在京城中,趙都安與正陽於白鹿書院探討心學,陸成這位大弟子與宋家莊的宋舉人陪同。“趙學士!"陸成看到他,也是頗為驚訝,主動拱手行禮。
並以學士稱呼。
趙都安詫異道:“你在這等我?”
陸成點頭,微笑道:“的確是奉家師之命,在此恭候大駕。”
正陽那腐儒怎知道我要來?趙都安疑惑道:“我過來時,見正陽山已被封鎖。”
言外之意,要他給個說法。
陸成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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