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原本打算過兩天再回秣陵,卻不想次日一早接到西南塘研究基地的一個電話,臨時坐車返回秣陵。
“昨天上掃描電鏡,這是晶體結構圖像,應該就是單原子層石墨烯,與襯底區別明顯,但成功剝離下來的麵積太微小了,僅有一根頭發絲截麵的千分之一二,想要進一步做物理特性驗證非常困難。”
王馳騖與蝸巢科技合作有四年多,直接從秣陵大學出來,加入蝸巢科技也有兩年時間了。
王馳騖最初負責領導蝸巢科技旗下最為龐大的電極材料及裝備實驗室的工作。
人造石墨負極、磷酸鐵鋰正極材料技術以及相應的製備工藝、生產裝備,主要都是王馳騖率領電極材料及裝備實驗室,協助蕭良完成。
年前王馳騖正式出任相當於首席工程師的科技副總裁職務,協助蕭良主持蝸巢科技整個研發體係的建設工作。
周懷鈞年齡與王馳騖相當,也是四十歲不到的青年科學家,在碳原子簇分子領域有著豐富的研究經驗。
周懷鈞最初受邀加入蝸巢科技,意在加強人造石墨以及碳微球負極材料等方麵的研究,這兩年多來確實做出很大的貢獻,年前則正式接替王馳鶩領導電極材料及裝備實驗室。
蕭良趕回秣陵,王馳鶩、周懷鈞就拉上C66課題組負責人一起來到他的辦公室,匯報C66課題組通過機械剝離法,成功剝離出全球第一片單原子層的石墨烯。
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成功剝離出來的單原子層石墨烯太微小了,僅有幾平方微米大小,相當於一根頭發絲截麵的千分之一二,沒有辦法做更複雜的實驗進行物理特性驗證。
石墨烯想在工業生產得到大規模的應用,沒有十數年投入海量資源,持之以的進行研究、開發是不現實的,但蝸巢科技的實驗室能初步做出來,還是很振奮人心的。
蕭良舒服的靠著軟柔的沙發墊,伸腿蹺在茶台上,翻閱這段時間來詳細的實驗記錄,見王馳鶩、周懷鈞滿是熱切的看過來,笑道:
“老周兩個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現實世界不可能存在單原子層的物質,現在怎說,是不是覺得物理學不存在了?這次實驗得到的石墨烯太過微小沒有關係,隻要我們路子是摸對了,還怕後麵不能做出來嗎?”
“唯有能夠複現的實驗成果,才有意義,才能得到學術界的認可,”周懷鈞難抑內心的激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一結果,顛覆了學術界以往的認知,可以說是諾貝爾獎級別的重大發現,沒想到能在我們的實驗室第一個做出來,真是太激動了!”
前世科學家發現石墨烯的過程聽上去非常具有戲劇性,好像真就是隨隨便便拿膠布對石墨進行沾剝,就隨手將諾貝爾物理學獎收入囊中。
事實上,蝸巢科技過去四年時間,在對人造石墨負材的深度研究中積累了大量的成果,同時在蕭良相對明確的方向指導下,年前專門在電極材料及裝備實驗室下麵組建C66課題組,前後還曆時七八個月,設計多種實驗路線,才取得今天關鍵性的突破。
研究材料也絕非采用某種天然石墨或已經實際投入使用的人造石墨負極材料,而是在理論研究的基礎上,設計不同的技術路線,進行極其複雜的預處理,得到各種新型石墨材料進行實驗。
這絕對是整個課題組智慧的結晶。
雖然周懷鈞一開始強烈質疑蕭良能否在現實世界做出單原子層物質,但憑借其深厚的理論研究功底以及豐富的實驗設計工作經驗,為實驗材料預處理工作,以及製備特製膠布對新型石墨材料進行剝離,轉移至基底等一係列方法的確認,做出極大貢獻。
石墨烯的發現者名錄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
說到底蕭良僅僅知道大體的方向,卻不能在實驗室將單原子層石墨烯成功製備出來並且能夠觀測得到,一切都是白搭,更不要說後續的開發跟深入研究了。
“實驗複現應該不難,雖然物理特性暫時還沒有進行更深入的研究,但學術界早就有不少理論推測,石墨烯哪一天能實現大規模商業化製備,應用前景之廣難以想象。我與懷鈞昨天興奮了一夜沒睡,都覺得哪怕是在鋰離子電池領域,以石墨烯的晶體結構特性,應用前景就很讓人期待啊,”
王馳鶩感慨問道,
“現在是不是跟課題組的研究人員,簽署更高級別的保密協議,確保這一成果不會外泄。”
蕭良想了想,問道:“不要說蝸巢科技不可能放下那多的研究,傾盡全力隻做石墨烯的商業化研究了,就算蝸巢傾盡全力,你們覺得十年內有可能實現規模化生產?”
“實驗室花這大功夫才做出幾平方微米的石墨烯,而國外在這一領域六七十年代就有科學家在摸索研究,卻遲遲沒有出成果,”周懷鈞說道,“可見想要進行規模化生產,會是何等的困難。”
“所以嘍,這一成果沒有雪藏的必要,”蕭良說道,“化學氣相沉積與拓撲化學兩條技術路線的研究工作也已經完成前期籌備了,如果這兩條技術路線能夠初步在實驗室走通,就可以將第一階段的成果對外公布了!這件事還是需要更多的研究者參與進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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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僅僅靠蝸巢科技的研究力量,實現石墨烯的規模化生產實在太難了,蕭良也不可能傾盡全力,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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