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洞府。
車蛛子捏著手中的情報,室內的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使得半塊明亮,半塊黑暗。
車蛛子神情複雜、糾結:“沒想到這寧拙的資質如此出眾,竟然是一流級別的天才。”
“若是我早知道,他之前就獲取了兩次儒修的頭名……”
車蛛子念頭一轉:“不,還是要恪守中立,對我最有利的。”
“雖說寧拙主動拋出,想要和我做更大買賣,但班家亦從來都不容忽視。”
“班積的才具,也當是第一批換取石牌的修士。隻是他的幾次行動,都被寧拙破壞了而已。”“第一輪,他沒有脫穎而出,也不要緊。接下來的第二輪,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車蛛子作為商人,自然更想要左右逢源。
他身為妖修,又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販賣虛空蛛絲就已經過得很好了,何必要偏向一邊,早早下大注呢?
如此處境下的車蛛子天然拒絕風險。
“不過,還是要主動去信一封,恭喜寧拙獲得石牌。”
“再隨一些禮罷。”
寧拙獲得石牌,讓他在車蛛子心中的價值、地位都猛烈抬升了一大截。
儒修們正在聚會。
“哈哈哈,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孟瑤音之子果然不遑多讓。”儒修們正在談論寧拙。
得知寧拙獲取石牌的消息,他們普遍都為此高興。
“該寫信給溫軟玉,讓他知曉這個好消息了。”
“沒錯。軟禁的日子可不好過,他既然如此關照寧拙這一小輩,這個消息定然也會驅散他心中陰霾,讓他開懷不已。”
“難怪溫軟玉會如此關照寧拙,此子竟是第一流的修行天才。”
鬆濤生撫須:“比起他的修行資質,我倒是更欣賞在問心三題下的表現。”
誅邪堂的興雲小試,和大多數的自然不同,極有含金量。
寧拙在問心三題下的表現十分出彩,當時在場的,可不隻是誅邪堂的高階修士們,還有許多正在參與興雲小試的修士。所以,此事一經發生之後,獲悉者眾多。
如今,伴隨著寧拙換得石牌,聲名鵲起,惹來廣泛關注,他的這些優異表現也大量流傳,開始眾所周知。
鬆濤生的這番話,引得在場大多數的儒修讚同。
褚玄圭也在其列,卻是回憶起寧拙在他的興雲小試中的表現。
他當時看來,寧拙深諳規矩,雖然隻是第一次和他見麵,卻已有了默契。雙方雖然沒有暗中交流一句話,但是配合起來卻非常順利。
“沒想到此子雖然手腕靈活,秉性卻十分端正。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
寧拙對於正義的態度,天然就能獲得儒修們的好感。
一位儒修忽道:“既然寧拙已經換得石牌,出了名,我們還需要繼續助推他嗎?”
麵對這個問題,儒修們神色各異。
有些人開始了思索。
也有人表示擔心:“的確。旁人不知曉寧拙身上的麻煩,我們通過溫軟玉已經提前獲悉。”“按照寧拙目前的聲名,門派高層要動他,就得三思而行了。”
“按照這個結果來看,我們之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若是再繼續扶持下,恐怕會產生許多嫌疑的。”
說到這,鬆濤生忍耐不住,冷哼一聲,直接打斷:“嫌疑?你們就這害怕嗎?”
一位儒修神色凝重:“鬆老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說話,我們當然不是擔憂自身安危,而是憂愁我們暗中相助寧拙的秘密,一旦暴露出來,對我等儒修的聲名大有損害。”
“整個宗門之內,所有儒修幾乎就在這了。”
“我們需要新人,需要發展壯大。但若是頂著壞的名聲,怎吸引優秀的儒修種子加入我們呢?”這話的確有道理。
說話的儒修刻意降低了自身的訴求,而是著眼於儒修群體的利益,這讓更多儒修開始謹慎思索起來。褚玄圭見氛圍不妙,果斷開口:“此言差矣!”
“寧拙這樣的後輩,多久才會出現一個?”
“他可不隻是第一輪就脫穎而出的天才,還是通過問心三題之人。如此心性的年輕人,多可貴!”“他既然如此爭氣,又算是我們儒修群體半個自己人,我們為什不更增加一些力度,對他加大資助呢?”
褚玄圭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不隻是否定了中止的提議,還更進一步,建議要加大對寧拙的扶助。眾修士麵麵相覷一陣,便有人發言。
旋即,眾人各抒己見,各爭一詞。
鬆濤生聽著,感覺情勢有下轉的跡象,眉頭逐漸皺起來。
儒修們擅長明哲保身。既然提前達到目的,及時抽身,便成了越來越多的儒修們的共識。
鬆濤生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想了想,先將目光投向褚玄圭。
哪知道褚玄圭已經在前一瞬,將目光投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隻是交匯了一瞬,就確定了彼此的態度。
和其他儒修不同,他們二位都是先出手,扶助過寧拙的。和寧拙見過,相處過,對寧拙的印象很好。其他人對寧拙的印象是模糊的,隻是從情報出發,隻有客觀,沒有太多親近。
既然已經投入了,褚玄圭、鬆濤生自然想要寧拙走得更遠,登得更高。
鬆濤生微微閉上雙眼,將後背往椅背上倚靠。
褚玄圭立即明白,鬆濤生是要做後手,讓他來打先鋒。
褚玄圭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來。
眾儒修都是坐著的,褚玄圭的這一動作,頓時引起大家注視,都意識到後者有話要說,主動噤聲。褚玄圭環視一周,麵帶微笑:“其實,是否繼續支持寧拙這小子,根本沒必要討論。”
“看好這個年輕後生,自去扶持一把好了”
“心中有擔憂的,也極有道理,旁觀即可。”
“。”褚玄圭笑了幾聲,“我此時最大的感受,或許和諸位道友不同。我感到了輕鬆。”有人疑惑,當即發問:“為何輕鬆?”
褚玄圭向四周抱拳致禮:“諸位同道,實不相瞞。我之前最大的擔憂,就是端木章前輩那。”“一旦我們暗中扶持寧拙的事情,被端木章前輩得知。”
“那,按照他的秉性,隻怕會狠狠痛斥我們一頓的!”
此言一出,立即引發許多儒修共鳴。
“是啊,是啊。”
“確實如此。”
“我和褚道友的擔憂是一樣的。”
褚玄圭話鋒一轉:“但現在好了,依照寧拙現今的表現,不管是實力,還是性情,都無可挑剔。”“即便被端木章前輩獲悉,他也不會批評我等了,隻會認為這是我們在提攜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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