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梟!”
薑神虎口中重重吐出二字,對著繈褓中黑嬰道:“梟乃惡鳥,性情凶戾,善於夜伏,你以此為名,望你能化金德之戾性為己用,成梟中之雄也。”
“薑黑梟。”
薑家五子品味著這個名字,神色皆不相同。
“父親,黑梟將來長大必是走玄門正宗,修我薑家寅虎正法,那他兩件寶物又該如何處置?”在五子之中,一位相貌身材頗為勇健之人起手問道。
此人才說完,又似想起什,再道:“按照家中規矩,他得祠堂內祖先真身遺蛻中的靈虎遺蛻感應,本該列入旁支內,交由一小姓人家照養。
如今身上多具神異,可是要列入宗家道籍?”
“四郎問得不錯。”
薑神虎點了點頭,目光在自己五子身上挨個掃過。
他的目光最後定在那位一身赤袍,頭戴魚尾金冠,頂懸寶光玉枕,常在閉目的大郎薑昭身上,對於這位薑家第一虎,便是他是對方親生父親,也不敢隨意對待。
“大郎什意見?”
閉目的薑昭處於全身心的放鬆中,身子似倒非倒,似浮非浮,其聲從八方透壁傳來,“那件寶幢不錯,我先研究些時日,待其長大,再作歸還。”
剛才出聲的四子急了,沒想到自己還得鋪墊一下,大哥卻是直接明取,於是道:“我看那黃皮葫蘆不錯,與我頗合,不如我暫為保管,事後歸還時定有補償。”
薑虎彪極是不忿的道:“家是短了你們的用度嗎?非要在自己弟弟上找補!”
對於薑虎彪少見的仗義執言,薑能尤其感到驚訝,但同時不覺得這話會改變什,薑昭這個家中第一虎開了口,父親十之八九不會明著反對。
因為維護薑昭,就是維護父親自己。
要是沒有薑昭在背後支持,父親那布種一方的計劃不會這順利。
薑神虎麵上不見表情,又問道。“那你這弟弟是入宗家,還是旁支小姓?”
“祖宗之法不可改,反正十三歲根骨長成才可入道,十六歲之前在養氣一境中煉成氣花才能種下「木石禁製」,他還有很多證明自己的時間。”
“甚好。”
薑神虎點頭道。
“此子目前不宜在大眾前露麵,暫時秘養於深宅內,不許任何人與之接觸。”
說著,他又看向洞室之中,見內中那位不發一聲,不由譏笑一聲,曉得這等能強抑母性天良之女,日後縱得自由,也必難成就,於是放心抱著繈褓黑嬰離去。
在繈褓中,嬰兒那狹長眼縫半睜,眼珠左右一轉,呼吸之中帶著特定的頻率。
薑神虎似注意到黑嬰視線,往臂彎內一瞧,見到那張觸目驚心的臉麵,又移開了視線。
這張臉麵上,鼻梁幾乎塌陷,嘴唇薄而扭曲,咧開時露出細密尖銳、閃爍著幽暗微光的乳牙,這副尊容,與其說是人,就是獸類中,也是醜得出奇。
季明透過黑嬰幼軀,打量此處的人物,同時也探究這具肉身內的特異之處。
來自開明獸的一絲西方金德戾性早已和此身性命水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由此內心之中暴孽難抑,總是有一股難泄之欲,非要釋放出去才行。
戾性雖重,但也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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