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還是沒忍住,他是真看上了這種在水下構建出一片有空氣空間的方法。
在外麵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這大致相當於水下三十米深,明顯是已經超出此地段河流水深極限很多了。
三十米左右深度的地方,水壓已經不算小了,一般高級開放水域潛水員,才能到這個深度。想在這個深度構建出一個有空氣的空間,難度大倒不是很大,就是成本和施工問題。
可溫言也可能感覺到,這個府邸,壓力是不均衡的,越往深處走,壓力就越大。
如此不均衡的情況下,還能穩穩地撐起這片空間,還是挺有技術含量的,能借鑒的地方也很多。無論是上天還是下海,這種東西的價值都不小。
溫言隨口問,似是不太在意,那二夫人也沒猶豫,立刻應了下來。
“沒問題,您跟我來,這個東西不太好移動。”
溫言點了點頭,跟著對方往麵走,看著對方的背影,心說,這家夥顯然是沒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腦子也一般。
不然的話,就算不知道這東西可能會應用在別的什地方,也應該知道,被烈陽部得到的話,借鑒一下,反手用來對付水的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腦子一般了好啊,不然就不容易忽悠了。
換個像蔡黑子那樣的家夥,就算是他身負黃河真意,少不了也得拉扯三百回合,一個回合露出馬腳,就會出大問題。
片刻之後,溫言被帶到小院的中間,這屹立著一塊兩米多高的石碑。
石碑跟底座渾然一體,底座連接著地麵,到了這,就能清晰地看到,地表有一層薄薄的水幕。溫言心中了然,這是因為住在府邸的東西們,都需要長時間保持著跟水接觸著。
隻要有接觸著,就算是水鬼,也不算是離開了水域。
這樣的確可以長期生活,也沒有什太大的影響。
溫言看著那石碑,率先感受到的便是一種類似水神的氣息,卻又不太一樣。
石碑正麵有幾個大字,望雲府,背麵則是大段的文字,看起來很有歲月感。
記錄的倒不是什法門,而是記錄著有關一個人的一些生平。
記錄的主角名為謝緒,是道宋人,說是當初宋亡,他說活著不能報效朝廷,再食新朝俸祿乃是大恥,便寫下一首絕命詩。
而後便整理衣服北拜一番,慷慨投水殉國。
史書記載“忠憤不舒,壯誌未酬,屍體竟逆流而上”。
到了百年之後,老朱與蠻子海牙戰於呂梁洪,敵在上遊,明師居下,極為不利。
忽見風濤大作,卷河水北流,淹沒敵軍,海牙大敗。
老朱也在晚上夢到一儒生,自稱“臣謝緒也,上帝命為河伯,會助真人破敵”。
後來老朱便封謝為黃河之神,立廟黃河之上。
再後來到明成祖,被追諡為金龍四大王。
再到天啟,又被封為護國濟運金龍四大王,主要職權,又變成了主漕運。
這碑隻是一塊記錄這些的石碑,記錄了不少有關謝緒的喜好,又感歎其壯誌未酬,屍久久不落,想來很是懷念遙望東山雲卷雲舒的日子。
記錄者不知道是誰,隻在最後說,在這塊碑上麵留名,有存在感,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就沒留名。溫言認真看完這些,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也才知道,理論上,還有一個黃河水神,而且還是老朱封的。
敕封水神這件事,不同的年代,不同的人,代表的意義可不一樣。
能被曆代加封,想來也是不簡單。
溫言一下子就想到了碧霞元君的事情,他還真翻了翻祀典,哪怕片麵地看,這也是一部極其勵誌的神明升職記。
眼前這位,名聲雖然沒那大,但軌跡卻是有些相似的。
全部認真看完之後,溫言眼前便驟然出現了提示。
“望雲碑。”
“黃河之神謝緒的功績錨點,不可抹去,不可篡改,不可毀去。
曆經天長日久,代代加封之後,其自有神異。
認真閱完心不忘,且非北虜者,伸手觸摸,可根據自身情況,獲得饋贈。”
溫言麵色一肅,立刻站好了身體,正衣冠,行了一禮,然後伸出手觸碰了一下。
瞬間,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順著手指竄入他的體內,新的提示也出現了。
“你的解厄水官篆,獲得額外的新特效:水府。”
“水府:你可以在水中撐起一片可以讓非水生生物存活的空間,具體大小,與解厄水官篆的進度和水深有直接關係。
當在特定地點的時候,與特定水脈真意聯動,會有額外的效果。”
溫言腦海中多出來一些信息,稍稍察看之後,不由的驚喜。
他在意的不是多出來一個特效,而是這個特效自帶一些基礎的東西。
這些基礎的東西,被視為特效的存在基礎,或者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些基礎便是如何利用水係相關的力量,如何利用神力,如何鑄造這種石碑等方法。
溫言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他的解厄水官篆,進度已經非常高了。
若是正常的授篆道士,將道篆開發到這種地步,除去那些特效之外,基礎的力量都能給玩出來花。可惜溫言沒有經過長時間的學習,也不是走的正常授篆途徑,後續開發也是完完全全的非主流。那基礎吧,基本約等於沒有。
偶爾開壇,那也基本是走走程序,完全沒什鳥用。
這些基礎的東西,在溫言看來,可比一個特效有用多了。
他是心滿意足了,但表麵上,卻還是皺著眉頭。
“隻是這個?”
“的確是這個,具體的妾身也不知道了,這個東西一直在這,妾身來的時候,這就是這樣。”“那就算了,沒有了也好,我看了,既然是跟一位神明有關,若是讓烈陽部拿去,指不定又會有什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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